杜老先生开口对元广波说道:“城牧大人,这医者在为病人医治之时的确不宜有旁人在场,不然很容易让医者分心,再者说我瞧着严奇小友不像夸夸其谈之人,城牧大人还是静心等待结果便是。”
元广波闻言这才站定,可双眼还是一直紧盯着那个房间。
房间内,两名侍女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而言不凡则在一边用真气探索城牧夫人体内蛊虫的位置,一边将城牧夫人身上的银针拔出。只是这个过程言不凡极为小心,城牧夫人的身体已经被蛊虫侵害了不少时日,此时正是十分脆弱的时候,若是一个不慎伤到了城牧夫人的脏腑器官,那可能就会导致其当场死亡,而对城牧夫人下毒之人是言不凡此时所掌握的唯一一个线索,所以言不凡绝不能让这条线索断掉,言不凡必须要保证城牧夫人活着。
许久之后,言不凡才站起身擦拭了一下早就已经布满汗水的脸庞。
城牧夫人身上的银针已经被言不凡拔去了大部分,可是还有一些银针仍然就在城牧夫人的身上。
言不凡开口对房间内的两名侍女说道:“麻烦两位姐姐在城牧夫人身上的插有银针处用匕首割出半指长短的伤口,然后再将这些汤药罐中的药物敷在伤口之上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有劳了两位姐姐了。”
言不凡说罢,那两个侍女的脸庞都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两个侍女都应了一声就按照言不凡的话开始小心翼翼的在城牧夫人身上忙碌起来。
而言不凡则坐在一旁闭着双眼,双手结印运转沈老汉传授给他和王怀安的那套呼吸吐纳的心法来恢复刚才消耗的真气。
东阳城外一队人马在向城门处守卫出示了东阳城的通行令牌后顺利的走出了东阳城的大门,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向着乌石城的方向迅速赶去。
金四海和茵雪两人都没有骑马,而是一同坐在马车里,两人心中各有所想,茵雪自从出了东阳城的官署衙门就一直在担忧着言不凡,时不时就会有眼泪落下。
金四海终于开口说道:“茵雪,你可是对那位严奇小哥动了真情了?”
茵雪听到金四海的话初时还有些脸红,可是片刻后就坚定的点头道:“爹,我是喜欢上严奇了。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茵雪已经决定非严奇不嫁。爹,难道你不觉得严奇值得女儿用真心相待吗?”
听到茵雪肯定的答案后金四海重重的叹气道:“严奇小哥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他的心境和性子却非常沉稳,遇事能够处乱而不惊,又是一名山上修士有一身不俗的本事,爹何尝不想为你找一个如同严奇这样的夫君,可是女儿你想过没有,虽然不清楚严奇小哥的出身,但是他却叫哪位必然出自道门三山的了然真人为师傅,那严奇小哥最差也算是道门三山的外门弟子了,那道门三山不论那一座山头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存在,岂是咱们这等混迹江湖的寻常武夫所能攀附的?”
茵雪闻言不曾说话,金四海接着说道:
“再者了然真人和严奇小哥此次定然是有要事在身,从那个能够为黑风寨那群草莽流寇布置一座灵阵的荣海,再到如今竟敢在东阳城里对东阳城的城牧夫人下毒的人,还是一个用玄阴虫谷的巫蛊之毒的神秘人,这两个人竟然都与了然真人和严奇要做的事有关联,那你想想看,他们两人是要做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们可都是与威震江湖的四绝七艺有着关联的大人物,你若是真的卷入这场尚不知会在江湖上掀起多大风浪的漩涡,那么你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你可曾想过?”
茵雪神色黯然,整个人都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金四海继续说道:“女儿呀,所以爹还是希望你能够忘记严奇,不要卷入到他的事情里。”
茵雪靠着马车的车厢,许久之后茵雪伸手握着金四海的双手笑道:“爹,你知道吗,严奇第一次看见女儿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看,眼神里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柔,我还骂他说他是小色胚,可是后来接触下来我发现他真的是个心境纯洁的人,所以女儿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女儿的,爹,茵雪愿意为了严奇做任何事,不管以后如何,如果要为了严奇去死女儿也愿意,因为茵雪知道严奇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而女儿也是真心喜欢他。”
看着眼前眼神坚定的茵雪,金四海真的不忍心破坏这个自小就被自己视为心头肉的女儿心中美好的幻想,金四海只得再次叹了一口气。
在万永商行的人出城后不久,就有三个全身都被黑袍遮盖的人影趁着夜色越过东阳城的城墙悄悄潜入到了东阳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