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的来到东阳城城门处,驾车的马夫是一个驼背的老头,马车的样子也是毫不起眼甚至让人看上去有些寒酸。
看守城门的官兵将马车叫停,上前跟那个驼背的老马夫询问了几句,老马夫打开马车的车门,守城的官兵向马车里看了一眼,马车里除了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和放着几本书之外空空如也。
官兵本意也没有想要为难这辆马车上的人,不过是进城前的例行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奇怪之后守城官兵就向后退开挥手让老马夫驾车驶进了东阳城。
老马夫驾驭着马车缓缓走在东阳城之中,穿过东阳城的主街,拐入一条小巷后马车之上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黑袍男子坐在了驼背老马夫的身旁。
老马夫对自己身边黑袍男子的突然出现毫不吃惊,依旧只是默默地驾驭着马车在小巷之中前行。
黑袍男子沉声说道:“荣海拜见主人。”
“幽泉冥府的四殿主苏曼衣现在在哪?”马车的车厢里传出了杜辉的声音。
荣海恭敬地回答道:“回禀主人,幽泉四殿主苏曼衣到达东阳城后去找过六殿主顾远,之后并没有在顾远处停留,而是在东阳城中另外找了一处宅子住下,先前主人派人传命属下要隐匿行踪,所以属下未曾前去打探消息,不知幽泉四殿主苏曼衣是否有所行动。”
坐在马车里的杜辉又问道:“东阳城的官署衙门里有什么消息吗?”
荣海答道:“禀主人,如果按照与幽泉六殿主顾远所计算好的时间,几日前东阳城城牧元广波的夫人就应该毒发身亡,然后顾远将城牧夫人突然暴毙之事是被人下毒害死的消息透露给元广波,再引导着元广波一步步追查到是幽泉冥府所为,引起元广波与幽泉冥府的冲突。可是东阳城官署衙门里传出的消息却是城牧元广波的夫人所中的毒已经被人祛除,计划已经失败,幽泉六殿主顾远近几日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件事倒是让杜辉有些没有想到,杜辉有些惊讶的说道:“噢?没想到在东阳城的官署衙门里居然还有人能够祛除巫蛊之毒,查清楚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荣海答道:“回禀主人,属下已经查清替城牧元广波的夫人祛毒之人的身份,此人正是那个老道人身边的少年。”
杜辉坐在马车的车厢之中久久没有言语,然后轻笑着好似自言自语道:“有意思,这下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荣海和那个只顾驾车的驼背老车夫都没有说话,因为两人都清楚,陷入思考之时的杜辉最忌有人打扰,此时也是一向儒雅的杜辉最具有杀气和戾气的时候。
另一边的言不凡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杜辉和幽泉冥府的四殿主苏曼衣都已经来到了东阳城中,此时言不凡正隔着一层锦帕专心为躺在幔帐之内的小姐诊脉。
可是为其诊脉之后言不凡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位小姐的脉象浮紧,就是外感风寒的脉象,自己也用真气探查了一遍她的体内是否有异,可是探查之后的结果也是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按照那个男子交给自己的药方用药是一定可以痊愈的,可是为什么会使病情加重哪?言不凡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站在旁边的那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见到言不凡的样子焦急的问道:“小哥,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言不凡将放在那个小姐手腕上的手指抬起,然后说道:“我还没有办法下定论,需要收起这个幔帐再为小姐检查一番才可以。”
魁梧男子闻言有些犹豫,这时那个坐在一旁抽泣的妇人出声说道:“老爷,这都什么时候啦,女儿都这个样子了,那还顾得上那些男女之礼,何况这位小哥还是前来为咱们女儿诊病的大夫,来人,快将幔帐收起,让这位小大夫为小姐诊病。”
魁梧男子闻言也挥了挥手,房间里的两名侍女就走了过来将遮掩着床榻的幔帐给收了起来。
言不凡走上前去看向那个躺在床榻之上不断轻咳的女子。
女子嘴唇苍白,双耳泛红,紧闭着双眼,言不凡将手指轻轻放在女子的额头之上,女子的体热的确要高出常人且体冒虚汗。
言不凡将手指收回,心中依旧苦思不解。
这位小姐的确是身患风寒之症肯定没错,那个药方也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怎么会这样哪,就算当初是自己为这位小姐诊病所开的药方用的药物也不会与这个药方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为什么会没有作用哪,嗯?所用的药物……
言不凡想到此处突然灵光一闪,他向那个女子的父亲问道:“敢问这几日小姐所服用的草药是否还有未熬煮过的,如果还有就将草药拿过来让我看一下,如果没有就将熬煮过后剩下的药渣拿过来。”
一旁将言不凡带过来的那个人闻言说道:“按照先前药方抓的药还有几副,我这就去取来拿给小哥。”那人说完就快步退了出去。
闵瑶收起盖在那个女子手腕上的锦帕,担心的向言不凡问道:“严奇哥哥,怎么了,这位姐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