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城黄泉巷之中,顾远回到自己的宅院后就一直坐在正堂,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不久后就有一个白衣曼妙的女子身影落在了正堂门外的院子里,女子脚下的青石地板已经全部碎裂,一向戒备森严的宅院在女子以如此声势的来到院子里之时也没有哪怕一人出现在女子面前。
女子落地之后就走向顾远所在的正堂,见到坐在椅子上的顾远,女子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盏就丢向了顾远,然后冰冷的说道:“言笙和那个言家小子在哪?!”
被女子丢出的茶盏在顾远身旁好像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四射的茶水没有一滴溅落到顾远的身上。
顾远语气平淡的答道:“四殿主不必担心,他们自然是在我手里。”
苏曼衣本就十分的厌恶顾远,此时听到顾远毫无用处的回答以后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股磅礴的的真气自苏曼衣体内喷涌而出,房间之内除了顾远所坐的椅子之外再没有一件完整的器物。
发泄过自己的怒火之后,苏曼衣指着顾远冷声说道:“顾远,我知道你与那个杜辉暗中有所勾结,但是你别忘了,言笙还是我转轮殿的人,那个言家小子也是大殿主下令要带回冥府的人。我劝你不要不知进退,不然的话……你应该清楚大殿主的手段。”
顾远从椅子上站起身,伸手摘下自己带着的狐首面具,直视着苏曼衣说道:“大殿主的手段我当然知道,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
苏曼衣听出了顾远所说的话中似乎有些别的意思,沉思之后苏曼衣不再向顾远追要言笙和言不凡两人,而是转身离去。
顾远在苏曼衣将要离开房间之前再次出言说道:“四殿主请放心,我顾远一定会亲手将言家仅剩的两个人送到冥府,亲自交给大殿主。”
苏曼衣对顾远的话置若罔闻,走出房间之后就纵身离开了顾远的宅院。
顾远拿起手中的狐首面具看了看,然后将其扔到了地上,也走出房间,在顾远离开后,二人先前所处的房间轰然倒塌,将房间里的一切都埋在了废墟之下。
苏曼衣返回了自己的宅院,坐在房间里铺着异兽毛皮的椅子上久久不语,门外响起敲门声,罗刹香寒随即走进了房间。
香寒跪在地上说道:“香寒办事不利,请殿主责罚。”
苏曼衣听到香寒的声音这才抬起头看着她。
苏曼衣勾了勾手指,香寒见状起身走到苏曼衣身旁,跪在了椅子旁边。
苏曼衣对香寒说道:“此事与你无关,现在你立刻前去乌石城将那个叫做金茵雪的丫头秘密带到东阳城,还有,天一坊中的那对父女也要控制起来。现在马上就去办!”
香寒走后苏曼衣喃喃自语道:“你们谁也别想打乱大殿主的计划,我苏曼衣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苏曼衣离开黄泉巷后不久,一辆马车就走进了黄泉巷,驾车的正是那个与苏曼衣交手的老车夫,当马车走到黄泉巷深处的宅院时,顾远已经站在了门外,好像一直都在等着马车的到来。
杜辉刚从马车之中走出,顾远就对他说道:“苏曼衣对我们的计划已经有所发觉,现在就应该将她除掉。”
杜辉一笑,淡淡说道:“发觉了也好,她可是计划中重要的一个环节,只有她有所行动,我才能利用她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暂时还不能杀了她。”
顾远等到杜辉走到自己身边后转身和他一起走进了宅院,杜辉开口问道:“那个言家小子和言笙在哪?”
顾远闻言向前快走了一步,带着杜辉来到了宅院之中的一间密室里。
言不凡和言笙分别躺在密室之中的两张床榻之上。
床榻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做,但是却奇异的发出两个光圈将言不凡和言笙笼罩在了其中,完全隔绝了他们二人的气息。
杜辉跟随着顾远走进了密室,顾远指着言不凡所在的床榻说道:“这就是那个言家的小子。”
杜辉走到言不凡的旁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样貌。
“与其父言阙倒是十分相似。”
顾远听着杜辉的言语没有出声。
“顾殿主,这个小子是否有所伤损?”
“伤损倒是没有,但是他的体内却有些异样。”
“哦?还请顾殿主明言。”
“此子丹田之中有一股浓郁的妖气环绕,我也无法破开这股妖气探查到他丹田内的情况,而且这股妖气的主人杜御史也十分的熟悉。”
“是谁?”
“当年被大殿主囚禁的白骨夫人。”
杜辉闻言低头不语,当初将囚禁着白骨夫人的阵法从幽泉冥府转移至乌山就是自己主导。
只要那个老道人在乌山察觉到白骨夫人的存在,那么双方一定会有所冲突,借助白骨夫人出手就可以拖住那个老道人,只是白骨夫人不愿出手,自己这才放出了与青玄山太虚观有旧恨的韦孚。
自古被妖气入体侵蚀致死的人不计其数,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被妖气侵入身体之后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
“烦请顾殿主将这个言家小子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