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开了床头的小灯，轻拉起被子，被子下面的人缩成小小一团，正睁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李念念看见了眼前的人，才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她爬起身一把抱住少年，在他怀里小声嘟哝着：“我刚刚做噩梦了，真的好害怕。”

    少年显然被她抱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全是心疼道：“念念不怕，我不是在这儿吗？”

    过了一会儿，女孩显然冷静了下来，许莫皓摸摸她脑袋，在她耳边轻声道：“睡觉吧，好吗？”

    女孩怕他走，拉了拉他衣襟，低着头不说话。

    少年在心里轻叹一声，拉着她的手捏了捏，按着她躺下，坐在床边：“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女孩听话地闭上眼睛，又想起来什么，睁眼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少年的脸上尽是疲倦，她心里有些过不去，道：“你过去睡吧。”

    许莫皓看了一眼女孩，安慰道：“没关系，你睡吧。”

    李念念想了想，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肯定是睡不着的，说不好睡着之后还会接着做噩梦。但让许莫皓一直坐在这儿陪着她也不是事儿。

    于是她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腾开了半张床，红着脸道：“你睡在这儿，可以吗？”

    少年眸色暗了暗，一本正经道：“念念，我们……”

    还没等他说完话，女孩眼睛就垂了下去，打断他：“没关系。”

    李念念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许莫皓压住心里的那些想法，解释道：“我是怕你介意。”

    “我不介意，”女孩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劲，手忙脚乱地道，“不是，我，我的意思就是……哎？你怎么上来了？你不是不上来嘛！”

    许莫皓扬起嘴角看着侧躺着看着女孩涨红的脸，李念念被他看得心虚，停止话题，指挥着他：“关灯！”

    关上了灯，李念念能感受到被窝里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热意，鼻尖也传来淡淡地薄荷气味，这让她感到安心，奔腾了一天的女孩很快陷入的睡眠。

    许莫皓面朝女孩侧躺着，黑暗里，他明目张胆地注视着女孩，他并看不清楚女孩的面容，但脑海里全是女孩姣好的面容。他感受着她浅浅的呼吸声，也渐渐有了睡意。

    女孩的身子贴了过来，抓住了许莫皓的胳膊，像是在他身上努力寻找温暖。

    都快要睡着的许莫皓迅速睁开了眼，女孩的手脚冰凉，许莫皓便任由她贴着自己，只是自己毫无睡意。

    他想去冲个澡，但稍一挪动，女孩就紧跟着贴上来。他便不敢再动，怕吵醒她。

    夜里，许莫皓看着已经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的女孩，微微叹了口气。鼻息间尽是女孩洗发水的香味儿，应该是橙子味的吧，许莫皓想。

    女孩的身子软软的，香香的，和许莫皓想象了无数次的一样，一样的喜欢，一样的让人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