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朱翊钧面带愠色匆匆走出大殿!随身太监陈松紧跟身后,他气喘吁吁说道:“皇上为何如此匆匆?您龙行虎步如蛟龙飞跃奴才跟不上啊!”
“没用的东西,朕要你何用?”
万历怒气冲冲面红耳赤,让人见之着实害怕!天威难测,谁敢违逆龙鳞?除非他不要脑袋!
陈松诚惶诚恐连连求饶:“奴才确实没用,但奴才比那些自以为忠诚的奸侫强数倍!奴才担心皇上气坏身子。”
“貌似忠诚的奸侫?你指的是谁?”
陈松一直是万历身边的随身太监,他年近五旬看着万历皇帝长大,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作为太监,溜须拍马逢迎讨好是必须的看家本领!伺候皇上这么些年,他那点小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陈松早已看出皇帝对张居正不满,他添油加醋大肆进馋:“张居正倚老卖老一向以帝师自居处处限制您,他是想把权握柄牢牢把权力握在自己手中!每次上朝,他都高谈阔论引经据典妄发意见横加阻拦,仿佛他才是我朝的栋梁支柱!今儿个早朝,他更过份:选秀乃皇上的家事,他强词辨驳不让皇上选妃延续皇室血脉,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接!难道他想学汉朝董卓吗?”
他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自己一番说词皇上一言未发,他知道自己的言语说到皇上的心坎里!
他顿了顿,痛诉万历十年之苦:
皇帝十岁登基拜张居正为师,每天三更起床苦读。记得寒冬一天,皇上因为一篇《春秋》未背颂下来,他严加斥责,太后让皇上在凛冽寒风中足足站了一个时辰!
“唉,万岁爷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啊,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未遭如此之罪,老奴看了都觉得心疼!”
陈松说完,眼里流出泪来,一副忠诚为主打抱不平的样子,让朱翊钧心里倍感温暖!回忆起昔日经历真不堪回首,张居正严厉苛责的一幕幕又浮现在他脑海,他鼻子一酸:心中如压大石!
朱翊钧觉得胸口闷堵,抬头仰天深深吐了口气,感觉心中轻松不少!同时,他坚定了清除张居正的决心!
陈松的话像霉变的种子,让万历心里泛起脏水熏黑那颗正在跳跃博动的心脏!血气方刚的他听了馋言狠起心肠咬牙切齿恶狠很说道:“张居正这老匹夫,朕迟早要了结他!”
“嘘,爷小声点,您这话要是让太后听见那可了不得!张居正是先帝的顾命大臣,太后对他十分倚重,皇上若是对他动手,太后定会劝阻!张居正独揽大权数年位极人臣,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又阻止皇上选妃伸手于皇室凌驾天子头上,足见此人野心极大!他究竟意欲何为?皇上是天子,做臣子理应承圣上旨意尽忠效力为天子分忧!而他呢?处处为难皇上让皇上办不成事!现在,他的觉羽众多,拔出萝卜带出泥,其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铲除他非一朝一夕之功,急不得呀!”
万历冷鼻一哼:“难道朕还要忍气吞声看他脸色?朕一见到他就如芒在背,我一定要宰了他!”
陈松转身提醒记事太监:“叶公公,此番话乃皇帝秘事,不必记录其中!”
“走,随朕去趟慈宁宫!”
慈宁宫是历代太后居住的宫殿,万历的生母李太后便住在此宫。
三月正是鲜花盛开的时候,一路穿园过廊阵阵花香扑鼻而来,闻之让心人醉,先前的忧愁和不快一扫而空!
踏入慈宁宫,从宫女口中得知太后在莲花池赏鱼,留下一宫女在宫中看守,万历只好在慈宁宫坐下等候!
“来,你过来,你去备点水让皇上洗脸擦汗!”
是啊,从金銮殿走到慈宁宫还热汗微出,是该洗洗!
随着陈松的吩咐,宫女莲步轻移听命行事,她打好热水带着万历进入侧殿。
宫女约么十八、九岁,恰蓬花开年纪。她长得像桃花一样粉红艳丽,身上脂粉散发出迷人香气让人如痴如醉!
王氏宫女小心翼翼用玉手在盆中捞起水轻轻为万历洗手。
万历炽热的手碰到她细腻柔滑的玉手如遭电击,浑身一颤!
朱翊钧用炽热目光朝宫女看去……
宫女似乎感受到朱翊钧的目光,她娇羞低头不敢正视,万历越看越喜欢!
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切就自然而然发生!万历皇帝洗手就洗出个皇子日后在民间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谈论!
为保皇室血脉正统,记事太监叶公公赶紧将皇帝这绝妙传奇记录其中!
“风雨停止”,万历根本不理王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