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满头大汗,母后给你擦擦!”
“母后,丹药已喂完,但愿先生能早点醒来!”
“放心吧,张先生吉星高照,自然会醒来!”
朱翊钧母子二人都在张府静等张居正醒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六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张居正醒来,此时已经子夜!
李太后伸着懒腰,不停打着哈欠,显得十分困倦!毕竟,人家是太后,已经不是当年那伺候王爷的小宫女!现在,养尊处优的日子已过多年,哪能经得起熬夜的折腾?若在平时,现在早已睡下多时,许久不熬夜,实在顶不住!
“母后,你累了吧?让我先让大伴送你回宫歇息!”
“好久没熬夜,猛一熬夜哀家觉得又困又乏,不管再累再疲惫,哀家都要等到张先生醒来!”
冯保何等聪明!他从太后的言语中猜测出太后有回宫歇息的想法,但作为身份高贵的太后,亲口说要等张居正醒来,如今又要回去,岂不是显得太没诚意?而且她自己所说的话,奴才们都听的真真儿的,要是传出去,天下人都会嘲笑太后出尔反尔!
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开口说道:“太后,熬夜伤身,您的凤体要紧!张先生服用先皇的‘长寿丹’定能醒来!先生吉人天相,你先回宫歇息,白天为张先生礼佛祈祷,相信佛祖也会被太后的虔诚所感动,让先生早点醒来!太后若是为先生。累垮身体,张先生醒来也会感到自责和不安!”
“是啊,母后,大伴说得极是,我留在这里守候先生,一旦先生醒来,我立马派庞保回宫告诉您!有您一直为先生求佛祈祷,我相信先生一定会安然无恙尽快醒来!”
“唉,先生服了丹药还不见醒来,本宫真的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宫为先生烧香祈佛,但愿佛祖保佑!”
台阶已给,顺着台阶而下,才能不失面子,又能达到目的!既然大家盛意拳拳,自己又岂能推辞?
李彩凤在冯保的陪伴下起驾回宫,张府就剩下朱翊钧和冯保!
之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架不住困意,只觉得眼皮很重,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咯咯咯……!”
随着报晓鸡的一阵阵打鸣声,朱翊钧迷迷糊糊听到鸡叫!一睁眼,只见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亮了,他猛地想起,今天还要早上还要上朝,连忙叫醒庞保!
庞保睡得跟死猪一样沉!感觉有人在推他,他都没睁开眼,嘴里嘟嘟囔囔道:“别闹,本公公还没睡好呢!”
说完,口水顺着嘴角不停往下流,他又继续睡,立马吹起‘冲锋号’打起呼噜,感觉睡得很香!
看他睡得跟死猪一样,朱翊钧打心底里就来气,用手指拍不停拍看他的脸,连声喊道:“快醒醒,快醒醒……”
庞宝睡的正香,老是有人打搅,心里十分窝火,一把拉着万历的手,满带怒气吼道:“好你个小崽子,胆敢打扰本公公睡觉,看咱家不扒了你的皮!”
当他睁开眼一眼看到朱翊钧,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赶紧用手揉揉眼睛,看看四周,再回头看看万历,然后说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哎哟”一声立马给朱翊钧跪下,额头不停冒冷汗,连忙解释:“皇上,奴才该死,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奴才以为是小安子跟奴才闹着玩儿,奴才并不是故意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
“你呀,知不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
到“就”字,庞保吓得面如土色,不停磕头求饶。
“你看你,是怎么当差的?睡得像个死猪!你以后就是睡死的!快起来,朕今儿个还要上朝呢!”
庞保狠狠抽了一个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差点误了皇上大事,真是该死!来,皇上你慢着点!“”
庞保用手扶着皇帝,小心翼翼伺候,他们二人向宫里走去!
太后每天礼佛诵经,希望张居正尽快醒来!可是连续过了好几天,连一点关于张居正的消息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她着急问道“:冯保,皇上和张居正府上都没传来关于先生的消息,是吗?”
“回禀太后,要是有张先生的消息,奴才会在第一时间禀报给太后!但是,奴才确实没听到半点关于张先生的消息,太后如此焦急,奴才这就动身去趟张府,回宫后再将府中情况如实奏报!”
李彩凤轻轻一叹:“唉,罢了,罢了,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生事,传言哀家和张先生有不耻之事,上次皇上赐丹药,本宫就应该避嫌不去,你是本宫身边的人,你若再去,天底下的人都会认为哀家和张居正之间不清不楚!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毕竟人言可畏啊!”
“太后,您也别太担心,张先生乃朝廷重臣,他的一举一动关乎天下!如今,七天七夜过去了,即便皇上御赐的丹药暂时未能让张先生痊愈醒来,但也没有让先生病情恶化,先生健在于世!或许,有朝一日,碰上有缘神医能治疗它的顽疾也不无可能!”
“唉,但愿如此!”
张居正服食丹药已过七天,依旧昏迷不醒,丝毫没有好转迹象,府中上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特别是游忠,他一直守在张居正床边,几天几夜熬下来,他早已憔悴不堪,十分困倦,感觉脑袋沉重,眼皮抬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昏昏沉沉睡着了!
张居正一直躺在床上,仿佛休眠一样!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他睁眼醒来,感到口渴难耐,嗓子都快冒青烟儿,他用沙哑声音喊道:“水,我要喝水……”
游忠在朦胧迷睡,耳边隐约传来细微之声,猛地睁眼一看:张居正挣扎起身,正准备坐起来,看他的样子十分吃力!
“大人,您醒了?来,我扶你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