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皓霖不自觉地后退着，他看到老头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自己终于转身逃离！

    他现在想到的只是自己的娘亲！

    小皓霖向那个破破烂烂的“家”急奔着，无奈自己只是个五岁的奶娃娃，还撞到了不少人，他也没有停下来说一句对不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如此不安！

    终于到了，他刚想送一口气，可是他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帮自己补着破衣裳的女子——娘亲不见了！

    “娘，你在哪里，娘！”小皓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很好听，可爱的小脸却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泪痕，眼眶也红了。

    他从外屋找到里屋一路叫喊着，无奈始终没有听到女人回答自己的声音。

    恍惚中他听到隔了一堵墙的另一边传来了打骂声：“哼，这个贱女人明明和我们一样是乞丐，凭什么这么干净？还敢勾引我家男人，去死吧贱女人！”

    “孩子他娘，够了！都说了她没有勾引我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隔壁的人小皓霖认识，也是靠乞讨度日的三口之家，那个女人小皓霖一直不喜欢，为了可以得到更多的施舍居然狠心打断了自己的孩子的双腿！

    他还记得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双眼无神的样子，

    小皓霖挺喜欢男人的，因为男人时常会来帮自己的娘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娘亲总是躲着这个好心的男人。

    “你看看这个贱女人的样子，还这么高傲！”女人的声音愈发气急败坏起来。“给老娘跪在老娘脚下！”

    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的是小皓霖正在寻找的人的倔强的反驳声！“呵呵，可悲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对你这样卑贱的人下跪？！”

    小皓霖瞳孔瞬间放大，立即跑到这家人门口拍着紧闭的破损的门。“娘！叔叔开开门，皓霖要找娘亲！”

    门早就破损的不成样子了，可是凭一个小孩子的力气还是无法将其打开。

    “孩子他爹，你敢去给那个野娃娃开门就不要要我这个媳妇儿了！”女人尖叫着。

    果然小皓霖没有听到给自己开门的声音，男人生气的对女人吼着：“随便你干什么了，疯女人！”男人转身跑起了一旁独自发呆的断了双腿的孩子进了里屋，没了其他话。

    女人笑了笑，继续对自己面前的衣衫褴褛，体无完肤的女人甩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鞭子。“你也不过是个乞丐罢了，老娘杀了你也不会有人追究，劝你早点儿妥协，还可以少受点儿皮肉之苦！”

    “娘，娘跪下吧，娘！”小皓霖慌张的喊着，娘亲的身体不好，怎么可能受得住那个女人的刑罚？

    一旁看戏的人不少，有男人也有女人，唯独没有小孩子。

    没有人出来帮小皓霖说一句话，小皓霖知道这些人都不可能帮自己——男人爱慕娘亲却没胆子，就像叔叔一样；女人嫉妒娘亲，嫉妒到了恨的程度，就像里面那个正在折磨娘亲的女人一样。

    “皓霖！”忽然娘亲的声音变得中气十足，这让拿着鞭子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谁准你对自己弱的人屈服的？我应该告诉过你自己的尊严是不可以让比你弱的人踩在脚下的！”

    她的话让哭的泣不成声的小皓霖忽然止了哭。明明自己才是最弱的人，为什么娘亲不承认？

    忽然挥舞鞭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贱女人，谁准你随便叫的？！”

    女人看着这个已经遍体鳞伤却依旧倔强地站立着的女子心下竟生生怕了起来，鞭子挥舞的频率也愈发快了。

    “不要，婶婶不要打娘亲，霖儿求您了，娘亲受不住啊！”忽然之前那四个死在马蹄之下的小乞丐的死状在小皓霖脑中再一次清晰起来——难道娘亲也要离开自己了？

    “贱女人，贱女人，不许笑！”小皓霖没有听到里面的人回答自己，只是失控地挥舞着鞭子！

    女人的瞳孔变得猩红，双手早已经酸痛却没有察觉，被打的女子眉头不可避免地抽搐，嘴角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