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七在玉莺宫好好休养了几天,除了偶尔想起阿姝时会暗自伤神,其他的便是想那祁修想的紧。
祁修那般可爱的孩子心思也真真是好猜,而且秦浅七很欣赏他为自己母后着想这一点,毕竟祁修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不过换言之祁修太过早熟,秦浅七还是很心疼他的。
天气已经步入盛夏,太阳毒辣地很,还好玉莺宫配置的莲池前的凉亭十分凉爽,此时秦浅七正在凉亭下躺在木椅上吹着风,空气中有细腻的青草的香味。
秦浅七在自己的玉莺宫里一般都很随意,此时也是,身上的水蓝色长衫十分随便的搭在身上,因为天气实在是灼热,她修长白皙的双臂都裸/露在空气中,长发太过麻烦,她干脆取了一条红色丝带尽数将身后的发绑了起来,额前的碎发被风吹拂着,是不是掠过她的眼角。
秦浅七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欢快的鸟鸣声,眼睛半闭,瞳孔转向石桌上的乌木琴上。
前段日子百里葬花还在这里教她奏琴。
秦浅七细细回味了一下当日百里葬花弹奏的那曲《十面埋伏》,大概是旋律过于惊心,她一皱眉似乎觉得心下有什么东西快汹涌而出了。
她幽幽舒了口气,将百里葬花和凌雨轩暂时甩出了自己的脑中。
这时秦浅七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却不是陌阡的,正往这边来的不止一个人。秦浅七并没有立即起身,从空气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脂粉香味,她就能猜出来者是谁了。
“哟,妹妹可真是好雅兴,怪不得你身边这小丫头说你不舒服,正在休息,不方便见人。”
果然不出秦浅七所料,来者是秦语澜,而陌阡跟在最后面,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秦浅七。
既然人家都开口了,秦浅七也不好继续躺着,起身面对那被随从簇拥而来的秦语澜。
秦语澜依旧是很华丽的装扮,不过那些雍容华贵的饰品在她身上却没有俗气的味道,锦绣罗裙看似繁杂棉厚,不过设计十分精妙,即使在夏日里穿着这样的衣服也不会让人觉得闷热难耐,又因为秦语澜本身就是个十分有魅力的人,而且她能很好地驾驭住这些东西。
本来秦浅七的面色比较白皙,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显得近乎透明了,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漠的寒暄到:“姐姐既然要来怎么不先知会我一声?我好让陌阡准备好白水招待姐姐啊。”
这话说的,及表现出了秦浅七不屑的态度,也体现出了“我这玉莺宫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的味道。
秦语澜听出了她话中若有似无的嘲讽,心下也不做过多计较,小然扶着她的手走进了凉亭。
秦语澜当然看见了石桌上的琴,脸上表情并没有过多变化,而抓着小然的手却在暗自用力,小然也是忍得了得主,生生受下了秦语澜无故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怒气。
“看来妹妹还真真是爱这琴呢。”秦语澜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琴弦,眼下颜色变幻莫测。
“既然是姐姐送的,哪有不爱之理。”
秦语澜没想到进宫半年时间,在她不知道的时间内秦浅七居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毕竟以往被欺负也没见她吭过一声。
秦语澜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有了这么多变化。
虽然秦浅七这一系列变化迟早会威胁到秦语澜,不过秦语澜知道,祁钰和秦浅七并没有夫妻之实,之前秦浅七被招寝肯定中间出了什么意外,不然秦浅七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过现在秦语澜还是要摸清楚这个往日与世无争的妹妹和祁钰之间的关系近到哪一步了。
“除了小然外,其他人都先下去。”秦语澜放高了一点声音吩咐到。
陌阡本不想离开,她也担心自家小姐吃亏啊!
这时秦浅七自然看到了陌阡纠结的模样,好笑道:“陌阡留下吧。”
“是!”陌阡十分高兴地回答。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秦语澜忽然拉住了秦浅七的手,秦浅七心下一惊,随后回归平静,不知眼前这个处处看自己不顺眼的姐姐到底想怎样。
“阿七,”秦语澜腮边染上了一抹嫣红,“我想跟你聊几句女儿家的事儿。”
秦浅七看着这样的秦语澜心下忽然觉得有些嫌恶,总之她可不信秦语澜现在就拿自己当贴心妹妹了。
不过表面功夫可必须做到位,秦浅七忍住甩开她手的冲动,问道:“什么事?”
“阿七……既然王上已经招寝过你了,那你觉得王上怎么样?”秦语澜越说脸越红,就像个未出阁谈论到自己心爱的人的小姑娘。
“……”秦浅七眉头抽搐,在想秦语澜今天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不怎么样,很强势。”
这可是说的实话,各方面祁钰都是这样的,很强势,完全不听别人的话,为所欲为。
“嗯……是很强势,不过也真的让人很心动啊……”秦语澜低着头似乎春心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