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老奴在账房看账本呢!”
“哦,也难怪,这偌大的王府也没有个人主持家务,全靠孙总管自己是真辛苦啊!七弟也不能主持大局,王妃又是一届女流,真是苦了孙总管了。”五王爷在一旁挖苦着。
“王爷哪里的话,老奴不苦,老奴奉皇上之命打理好七王府,老奴自会尽忠,王爷大可放心。”
孙柯不着痕迹的回攻过去,在七王府内,几乎是每个月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孙柯早就习以为常,每次孙柯都会拿出皇帝当挡箭牌。
“太子殿下和五王爷大概也累了,进屋歇会,喝口茶把。”苏心悠察觉到了不对劲,缓解着气氛。
“不了,本王和三哥待会就走,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七弟媳这是再教七弟习字呢吧?早就听说七弟媳写的一手好字,就是不知道今个儿有没有幸一观?”#_#
五王爷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纸,上面有两种字体,一看就不是一个人写的,五王爷似乎想证明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夜澈这个时候钻了出来。
“五哥哥,三哥哥,你们来看澈儿了,你们不是说给澈儿买好吃的吗?”夜澈突然跑过来,充满童真的说。
“澈儿要吃什么?三哥领你去买!”太子摸着夜澈的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只矮半头的小子。
“我要吃糖葫芦……”
“好,三哥领你去买糖葫芦。”
太子殿下和五王爷领着夜澈出了府,没有让任何人跟着。
太子一出府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冷眼对着夜澈。太子这个人就是会做表面功夫,在别人面前对夜澈极尽温柔,等到没有人的时候便会冷眼相对。
这边太子刚走,苏心悠就把孙柯找来。
“柯总管,咱们府里现在是多少人?”
“回娘娘,现在王妃内共二十三人。”
“才二十三人啊……”
“是。”
“你看咱们府里是不是需要在添加些人手呢?我看今个儿太子殿下和五王爷来的时候都没有人通报一声,这要是有什么不该看的被他们看到……”
苏心悠和孙柯商量着,毕竟现在府里的大权还在孙柯手中。
“但凭王妃做主,老奴没有意见!”
“那你把丫环婆子们都叫到聚安堂去吧,我片刻就去!”
“是,老奴遵命!”
孙柯是这么想的,王妃是真心待王爷的,王妃也是一个好人,是时候把家里的一切家务交到她手里了。
聚安堂前。
“在场的各位都听好了,七王府从来不养无用的人,今天守门的是谁?太子和七王来怎么没有人通报?从这件事就能看出王府里的人不尽责,当然,我们王府的人也着实很少,今天,你们回去互相转告自己的亲戚朋友,只要要踏实肯干的人,就可以进入王府干活。今后,你们要各司其职,若发现有偷奸耍滑的,一概辞退。听懂了吗?”苏心悠向大家训话。
“听懂了。”
“好,今个守门的人,月奉各扣两个铜板,放心,只要你们好好伺侯主子,少不了你们的。”
苏心悠话音刚落,孙柯从一旁捧出一个盒子,上面布满了灰尘。
“王妃,这是府里上下的卖身契和地契,您收好!”
孙柯此举动,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苏心悠,她没想到,孙柯竟然会把卖身契和地契给她,虽然这不是什么重要物品,但孙柯此举,已经认同了她这个主子。
“大伙今后有什么事都找王妃,今后你们的事情由王妃做主!明白了吗?”
“明白了!”
孙柯说完话后便让大家散了。淳儿捧着盒子跟着心悠回了怅然居。
苏心悠刚要回屋坐下,夜澈便欢欢喜喜的跑了进来。
“小悠悠,我给你拿回来冰糖葫芦了哦,看?”夜澈举起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苏心悠。
“王爷,妾身不吃,王爷留着自己吃吧!”心悠委婉地拒绝道。
“我让三哥买了两个呢,我也有哦!”
夜澈以为苏心悠是怕自己没的吃,天真的说道。
夜澈不知道是,苏心悠从小就不爱吃甜食,她讨厌那种甜的腻人的感觉。
“王爷乖,妾身不愿意吃,王爷自己吃吧,不然去给孙总管吃?”
“那好吧……”夜澈失望的走了。
孙总管正在看账本,这个月的丫环婆子们的工钱还没给算呢!
“柯柯,柯柯,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夜澈兴高采烈的举着两个糖葫芦。
“王爷,老奴不吃,王爷自己吃吧!”
夜澈听完孙柯的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爷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孙柯放下手中的账本就过来给夜澈擦眼泪。
“你们都不要糖葫芦,你们不爱澈儿了,你们坏……”
夜澈说完不顾孙柯的招呼声就往外跑……
“王爷,王爷,你等等老奴……”
孙柯看见夜澈跑出去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结果……那天的七王府上演了一场老鹰捉小鸡的闹剧,最终以孙柯妥协为结局。后来在丫环们之间讨论的就是孙管家吃糖葫芦的光荣历史。
苏心悠喜欢现在的生活,她想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可有时候,总是天不随人愿。
这天,苏心悠正在哄夜澈玩,淳儿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没个规矩。”
“小姐,不是的,奴婢刚刚听孙总管说皇上这次去围场狩猎有意让王爷去。”
“什么?让王爷跟着?”苏心悠满脸诧异。
“是的,奴婢刚刚偷偷听孙总管说的,奴婢估计孙总管一会便会过来了。”
苏心悠把夜澈领回屋内,坐着喝了口上好的碧螺春,慢慢沉思着。她现在还不确定皇帝的心意,不敢忘下结论。
过了片刻,孙总管真的来了。
“老奴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孙柯行了个礼后,不待苏心悠说话,便又说着:“王妃,皇上口喻,此次围场狩猎让王爷随行,也好帮皇上解解闷,此次随行的有太子殿下,五王爷,六王爷,十三王爷等,三日后出发,还望王妃把一应用品准备齐全。”
“这……孙总管,王爷自幼心智不高,此次前去怕是不大妥当……”苏心悠一脸担忧道。
“怎么?王妃还担心王爷的安危不成?王妃放心,有皇上在,不会委屈咱们王爷的。”
“这……还是不妥,淳儿,替我更衣,我这就进宫。”苏心悠怕误了时辰就不能进宫了。
“王妃,不好吧?”
孙柯在一旁劝阻,其实他是不愿王妃跟去的,毕竟王妃入府这么长时间肚子都没有动静,皇帝也是想在这次狩猎中给王爷寻几名美妾,好延绵子嗣,毕竟皇帝还是宠着七王的。
当然,苏心悠并不知道皇帝个孙柯的想法,她只是单纯的担心夜澈的安危。
不论孙柯说什么,苏心悠都听不进去,只是在一旁打理衣衫,准备进宫。
孙柯见王妃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皇宫承乾殿内。
皇帝疲惫的批着奏折,他正在为西北雪灾一事发愁,首领太监刘公公上前禀报。
“皇上,七王妃求见。”
“不见。”
“是。”
刘公公退了出来,对苏心悠说:“七王妃,皇上说了,不见,咱家劝王妃一句,有什么事明个再说吧,皇上现下是没有功夫见你的。”
“麻烦刘公公了,本宫再等会吧。”
“那王妃就在这等会吧,咱家进去伺候皇上了。”
待刘公公进去不久,天空便纷纷扬扬飘落起雪花,渐渐黑了下来。
苏心悠一身淡紫色的棉衣,小脸动的通红,手中的暖炉也早就凉透了,此刻捧在手里,就像是飘落的皑皑白雪一样冰冷刺骨。
她回来的走着,试图提高自己体温,但却收效甚微,甚是是毫无效果。
这时,刘公公走了出来,看见苏心悠还站在那里,眉头微皱。
“王妃,怎么还在这?”刘公公上前看见苏心悠冻的浑身僵硬。
“皇上几时批完?”这是苏心悠最关心的问题。
“今个怕是批不完了,皇上正为西北雪灾的事头疼呢!”
“麻烦刘公公再替本宫跑一趟吧!”苏心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偷偷塞到了刘公公手中。
刘公公用手掂了掂银子的分量,一脸谄笑。
“王妃稍后!”
刘公公给皇帝换完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皇上,外面下雪了,七王妃还在那候着呢。”
“让她进来吧!”
“是。”
“皇上有旨,传七王妃晋见……”
苏心悠听见传唤,拍了拍身上的雪,整理下衣物,端庄的走进了殿门。
“儿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心悠跪在了地上。
“平身。”
“谢皇上!”
“何事这么晚了还进宫?”
“回皇上,儿臣听说您狩猎要带王爷去,儿臣担心王爷安危,儿臣想随御驾一起去,还望父皇成全。”
“大胆,你是在担心朕照顾不好小七吗?恩?”
“皇上息怒,儿臣……”
“行了,闭嘴,下去吧!”
“皇上……”
“来人,把她拖下去……”
苏心悠被华丽丽的托走了,在皇上那碰了一鼻子灰的苏心悠回到了王府。
苏心悠刚一进王府,夜澈就奔向她来。
“小悠悠,你怎么才回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哦,我要跟父皇出去玩了。”
“恩”
“小悠悠你怎么了?”
“没事。”
“小悠悠,你笑一笑好不好?”
“嘿嘿。”苏心悠敷衍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小悠悠?你刚刚分明就是哭嘛!”
夜澈疑惑的拆穿了她,其实苏心悠现在已经够难受的了,只是……
“走,我们吃晚膳去吧,再过两天,你就要走了。”
苏心悠拉着夜澈就去用膳了。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夜澈启程的日子。
这天,苏心悠起的很早,这几天她连夜赶工,绣了一条暗蓝色的手帕,打算在夜澈走的时候送与他。
心悠亲自把手帕给了夜澈,说道:“王爷此次前去,一定要注意身体,要听孙总管的话,妾身会在家里等你的。”
不知为何,心悠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感觉心里惴惴不安。
送走了夜澈,苏心悠天天都像是没头的苍蝇,没有目标的乱撞,每天都过的心不在焉。
一天,苏心悠正在喝茶,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小姐?”淳儿叫了她好几声。
苏心悠一愣,回答道:“怎么了?”
“小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奴婢叫了您好几声呢。”
“是吗?没想什么,淳儿你说,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呢?”苏心悠疑惑的问道。
“小姐这是心系王爷,时间能过的快嘛!”
“死淳儿,竟敢打趣我,看我不打你……”苏心悠说着抬起手轻轻打了淳儿一下。
“小姐……难道王爷走这么长时间你不想他吗?”淳儿继续说道。
“死淳儿,你别跑……”
苏心悠说着追了上去,两人在屋内一阵打闹,直到二人都累了瘫软在榻。
“小姐,恕淳儿冒昧,小姐莫不是喜欢上了王爷?”
“淳儿……诶……你不懂,等你嫁人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也许开始并不如你的意,但时间久了,也就会习惯了,况且,我和王爷已经……已经……”说着心悠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即使不谙世事的淳儿也明白心悠的意思,也许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最快的方法便是得到她的人吧。
围场。
从夜澈跟随御驾狩猎那天开始,皇上便不停的把身边的丫环介绍给夜澈,即便是夜澈什么都不懂,皇帝也依旧每天给他换一个女人。
可我们的夜澈依旧是没有反应,不管是什么人,怎么勾引他,他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于是,夜澈成为随行中最为瞩目的人,他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一帮女人跟着。
可我们的夜澈还是无动于衷。
皇帝最终没了法子,放弃了这个决定,他想,万事开头难,许是澈儿不喜欢她们罢,等回宫后春天选秀之际再替澈儿物色好的吧。
刚到围场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忙着打猎,最先歇了几天。
猎场不同于京城的繁华,处在最西边,大雪覆盖了整个围场,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猎场很大,由三座山和若干块平地组成,山与山之间还有着断崖。
这天,皇帝带着众皇子去打猎,夜澈自然是不可以参加的。皇帝有令,打的猎物最多之人重重有赏。
众皇子大臣听了这话,心中似有了无限勇气一般,去年冬猎的时候皇帝就赐给了五王爷一件雪白的千年狐皮大氅。
只听“咚,咚,咚”三声鼓响之后,众皇子不相上下,策马奔腾,冲向远方……
太子首当其冲,第一个冲到了前面,五王爷紧随其后,差之分毫。再往后是六王爷,十二阿哥等……
皇帝则因为这几天打猎太累了,毕竟身体已近中年,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
其实狩猎只是一个形式,没有人敢真正超过太子党的人,即使是狩猎再厉害的人,也不敢惹太子。
其实太子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官官相护,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太子买官卖官,贪污受贿,无恶不作。只是这些,没有人向皇帝说,是不敢说。
那么此次狩猎,毫无疑问的,最终的胜利者,就是太子。
皇帝在耐心的等待着,对于他来说,不管谁赢,意义都不是很大,因为如果没有意外,最终胜出是他的孩子,而他的孩子,个个都是勇士,除了……旁边的这个孩子。
要说如今得夜澈这样,也是他一手造成,他相信,若是澈儿的智障能有所好转,定是夜国最勇猛的一个男子。
就在大家都纷纷回来之际,忽然,从四周飞出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直指皇帝,见人就杀。
“来人,护驾……”
远处的太子发现异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驾着马,狂奔而来。
寡不敌众,很快,有两个黑衣人杀出重围,拿着剑直逼皇帝的胸口。
皇上本有些功夫底子,但多年不练,有些不精,再加上刺客武艺高强,皇帝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黑衣人马上刺向皇帝的心窝时,一旁的夜澈一把推开皇帝,生生受了那一剑……
“澈儿……”
此时,外围的侍卫发现异常,赶了过来,黑衣人发现异常,瞬间,离开了。
苏心悠正在府里刺绣,闲来无事,她想给夜澈绣见寝衣。不知为何,今天的她格外不安,仿佛会出什么事情似的,绣着绣着……
“啊!”心悠不小心扎到了手,鲜血直流。
闻声赶来的淳儿担心的问着。
“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