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这次任务要多久才能回来?”
记得上一次见庄懿泽还是在开春的时候,算下来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与他的这个发小处于失联状态。
从庄懿泽选择这个行业之时,他与他们所有人的世界就分离开来,一消失就消失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都是家常便饭,以至于他现在三十多奔四十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庄懿泽给他面前的酒杯倒上色泽浓郁的红酒,醇厚的香气扑鼻而来。
“今年春节是不能在家过了,视那边的情况而定,快就半年,长则一年。”
说这些的时候,庄懿泽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多少年的春节他没在青城,没在父母兄弟身边度过,他自己都记不清。#_#
莫臻无奈的笑笑,举杯一饮而尽。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有像岑千澄那样仍旧嬉笑花丛,片叶不沾身的,也有困于家庭,遇到中年危机的,还有拼搏在商场,努力开创事业的。
他说不清自己属于哪一种类型,可能都有,也可能都不是,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无奈与烦忧,说不上是过的好,还是不好。
“照顾好自己,我们都等你回来。”
庄懿泽拍拍他的肩膀,算是答应他,想了好久,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阿臻,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莫臻疑惑看他,随即反应过来,庄懿泽说的她,指的是乔暖。
很平常的口吻,没有刻意掩饰或装饰,闲话家常一般,“我怕她在家胡思乱想,带她出来放放风。”
庄懿泽夹菜的手停顿一下,收回放在碟子上,‘啪嗒’一声轻微的响在偌大吵闹的包厢中被瞬间吸走,莫臻却听的清楚,不重不轻的落在他的耳膜。
没去看莫臻,垂着眸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良久他问:
“你,认真的。”
“什么?”
莫臻夹了一筷子金丝玉缕虾要放在旁边的盘子,突然想起乔暖被其他朋友带来的女伴招呼到一边玩乐,并没有坐在他旁边。
浅浅的笑了笑,筷子一拐弯,甜味的炸虾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的动作和表情都被庄懿泽尽收眼底,连细枝末节都没漏掉。
眸色深了深,庄懿泽意有所指,“我记得你不爱甜食。”
蜜甜的味道于味蕾上弥漫开来,还有虾的鲜味,难怪那丫头会喜欢吃,他也觉得味道很好。
莫臻又夹了一个虾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人一辈子哪有永远的不爱,永远的爱,年轻时候的事仿佛都是上一辈子发生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听出了些许看开前尘的超然,他认识的莫臻执着且长情,不该会是能放下一切的样子。
如果他真的看开放下,那二十年的执念岂不是成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庄懿泽突然伸手搭在莫臻的手背上,眉头紧皱的想要问:
“你忘了……”
“臻臻。”
一道轻柔的女声蓦然响起打断他的话,两个男人一起回头,发现是乔暖站在他们的身后。
莫臻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皱眉瞪眼,这场合虽然私人,但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称呼也不好拿出来叫啊,还臻臻,听起来和她喜欢的荔枝味汽水一样甜腻腻的。
乔暖知道因为叫臻臻而让男人不高兴,她笑的傻气十足,伸手抹了一把他的俊脸,连带着捏了捏耳垂,颇有哄小孩的感觉。
牵住她的手让她绕过自己坐在旁边,莫臻夹了一只虾喂到她的嘴边。
乔暖摇摇头,看着庄懿泽的眼睛拒绝道:“大家都看着呢,多不好意思。”
揽住她的肩膀靠在自己怀里,莫臻的筷子未因她的话而放下,乔暖清楚,这男人想做什么,没有人拒绝他的份。
自然乔暖是听她男人话的,小女生娇羞的模样吃掉莫臻喂她的虾球,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庄懿泽的眼睛。
那么锋利尖锐,杀气肆意,丝毫没有收敛。
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乔暖单纯而认真的握住莫臻执筷子的手,“别只顾着我,冷落了今天的大主角,我觉得这虾球甚为好吃,你给庄先生夹个尝尝。”
庄懿泽知道乔暖是故意跟他过不去,谁不知道他吃海鲜过敏都能死人的那种,偏偏还要莫臻给他夹虾球,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乔小姐的喜好,庄某怕是不敢苟同。”
庄懿泽举起酒杯独自饮酒,眼神只是略过她一瞬,就再也没正眼看她。
乔暖不气他的态度也言语,喃喃一句:“这可说不定。”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闹,莫臻久未与这些朋友相聚,自然放开自我与大家玩在一起,乔暖偷偷溜出去透风,那些男人带来的女人让她万分厌恶。
“乔小姐在赏雪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