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看出他心中所想，莫臻轻轻一笑，好像在回忆过去的美好，也好像在懊悔曾经的决定。

    “如果知道有今天，就不会有曾经发生，但曾经不知道，所以曾经发生了，今天的报应也到了。”

    预知未来的能力会比后悔药更受欢迎，但它们只存在于人类美好的憧憬中，好在还有‘补救’这个现实可行的方法。

    姚陌镰断然是不会将莫臻与乔暖的关系如实说给姜夏听，他们之间错综复杂，最开始都是见不得人，自由生长到现在就更复杂了，他就有心想说，都不知道从何而讲。

    所以，他只需要思忖数秒，就能编造出一个完美的理由应对姜夏，既让姜夏不会对他失望，也回答了姜夏的问题。

    “莫总的意思是，盛禾现在的艺人多如牛毛，每年都有签约的新人，更是在短短数年发展成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娱乐公司，莫槿虽然在娱乐圈中备受盛赞，但她的成功不是无法复刻的比她有天赋，聪明又肯吃苦努力的大有人在，她糊了，盛禾可以转移精力，投入到培养下一个莫槿。”

    公司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莫槿不行了，盛禾还有能力培养出千千万万个莫槿出来。

    姜夏将信将疑，不是她不信姚陌镰，是女人的直觉，让她认为乔暖与莫臻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

    非常像认证她的想法，姜夏突然想起来，当初盛禾刚成立的时候，就只签了乔暖一个艺人，外界都盛传盛禾是为乔暖自己的开的，她也问过乔暖，但她都否认了，坚决的否认了。

    现在想想，当时乔暖类似决绝的否认，都很可疑。

    姜夏旁敲侧击的问姚陌镰：“你说的也对，我还记得当初我刚来盛禾，就只签了莫槿一个艺人，我还想呢，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就能只有莫槿一个艺人呢，后来签的人也多了，可盛禾也就出了一个莫槿扬名海外，不知道许戎是怎么想，力捧莫槿的啊，真想盛禾是为她开的一样。”

    “许戎也是听指示办事。”话随口一说，姚陌镰察觉不对，立即住了口，装作猜测的样子，“我猜许戎也就看莫槿是块可造之才，所以才花了大价钱，花了心思去培养的，莫槿也算争气，短短数年混到现在的地位，只不过现在东窗事发，被人翻出了从前的丑闻，怕是许戎压的赌注要换了，不然他要血本无归啊。”长叹一息，姜夏惋惜的说：“希望莫槿这次能化险为夷，她要是倒了真的可惜我都不敢保证，在短时间内，我还能带出这么优秀的艺人。”

    姚陌镰笑着鼓励她：“就算没有莫槿，你也一样能再获成功，我都听说了，你现在是娱乐圈内小有名气的金牌经纪人，有了这个名号，你还怕不能再创造出奇迹来？”

    “呵。”姜夏不好意思的羞涩一笑，“你就会打趣我，那我寻开心。”

    为了表示出对她的关心，姚陌镰最后送她离开时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和莫槿好，作为好朋友，你劝劝她吧，别有什么想不开的，再冲动做出傻事，到时候盛禾和你都跟着受影响受牵连，三百六十行，她不做明星，还能做别的，你也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

    偏偏是这句，让本就怀疑的姜夏，更加怀疑，甚至可以确定她的猜测。

    为什么喜欢她却要关心乔暖，为什么一个子公司的女艺人会让大老板时刻念着，替她做出决定，这本身就很荒唐，任何一家公司的女艺人都不可能有这种待遇，除非，除非有一种情况，这个女人与大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记得乔暖一直都有一个神秘的男人，她有时会推掉工作，或者请假，平白无故的消失几天，去陪她的男人。

    基于朋友之间的基本底线，这个隐私乔暖不愿与她分享，她也就不去问，而那个男人又实在太过神秘，导致狗仔，八卦记者蹲都蹲不到。

    或者是蹲到了不敢报，要是莫臻这种身份的男人，谁敢报他的绯闻，他的私生活啊。

    姜夏觉的自己想的都很有理，经得住推敲。

    其实王小圆见到过姚陌镰来接乔暖，但她一个比姜夏刚入职时都菜鸟的小助理，怎么会知道大老板身边的姚秘书，只当乔暖是被人包、养，也不曾与姜夏提及过。

    好友间的感情，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像是高温中滋生的细菌在慢慢发酵，不复最初的模样。

    有人说过，能因为一件事，或者一个男人，而背板你，嫌弃你，怨恨你的，都不能称之为朋友。

    乔暖有没有把姜夏当做朋友呢？

    应该是有的，在她想着自己吃饭也给姜夏订一份，当她看见蛋糕会想到姜夏也喜欢吃，当她遇见问题，遇见事情的时候，会想找姜夏帮忙解决。

    而姜夏有没有把乔暖当做朋友呢？

    可能也是有的，但并不纯粹，因为她一直羡慕，一直渴望，一直努力想成为乔暖那样的女人，乔暖是她模仿的对象，不是她可以互相成长的对象，她想取代乔暖，并不想和她成为两朵同样美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