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乔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就不再理不跟她诚心实意的男人,收回手将一百五十多斤的男人推到一边,自己抱胸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见这样不行,也不能学她冷着自己的大小姐,只好先放下、身段,软了脾气,哄着去。
每次都是这样,他先发火,他也是最先投降去哄着的那个,每次乔暖都很难哄,莫臻就忍不住要后悔的怨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自己不是一直都很隐忍的吗,怎么一到了乔暖这里,就变的不像他了呢。
没办法,受不了她冷着他,不理他,无视他,只能自作自受了。
他蹭过去挨近乔暖,然后抱住她,放软了声音:“好了,暖暖不生气,我们去吃饭好不好,你男人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饭了,我闻到了暖暖做的糖醋排骨的香味,已经饿的能吃下两头牛。”
边说着,还边认真的竖起两根手指,可是这次的苦肉计,乔暖并不买账,她虽然没有挣扎男人的怀抱,但态度显然是不接受的。
“莫臻,李姨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交流,是沟通,这样感情才能一直长久一直保鲜,你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生气发脾气,然后又不生气了转过来哄我,我问你是被公事所扰,还是为私事烦忧,你什么都都不说,最后看起来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莫臻,我问你,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放在什么位置?”
一通长篇大论不过脑的说出来,乔暖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只是看莫臻由讨好她的表情,渐渐冷却下来,最后竟是他惯常的冷漠。
他垂着眉眼,看不见他在想什么,她也不逼他,任由无言沉默蒸发掉他们之间仅剩不多的时间。
乔暖看着他,等他说话,等了很久,久到满满一桌的美味都没了热气,他才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开口:
“吃饭吧,饭凉了。”
说着放开了她,自己起身朝餐厅走去。
乔暖的眼睛一直随着他的背影而动,刚刚,就在刚刚,她想起了她说的是什么,她说夫妻,她竟然同莫臻说了夫妻二字。
真的是,感情中的男女智商都为零,她在家里安逸太久,久的连脑袋都锈掉了,跟莫臻说夫妻,还大谈夫妻之道。
呵,她自嘲的无所谓的笑笑,轻声说:“自取其辱。”
乔暖没跟莫臻一起去吃饭,她上楼,默默换掉身上鹅黄色的裙子,这是那天她出去逛街,突然在很多暗色的衣服中发现的,她想起莫臻说过,她一直穿色调很暗的衣服,虽然很有气质也很美,但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穿了一条玫红色的长裙,她从莫臻的眼中看到惊艳和欢喜,她知道莫臻喜欢充满朝气,充满小女人娇俏的感觉,所以,后来她再选衣服鞋包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去看有没有颜色鲜亮一些的。
两年快三年,不到一千天,她已经有了很多不大不小的改变,而这些改变,没有一个是因为她自己想改变而改变,都是那个男人喜欢,她才改变的。
原来,在他眼中,都是一文不值。
深夜,万籁俱寂,莫臻独自一人坐在空寂的书房,干净无一物的书桌上只亮着一盏灯光明亮的台灯,和莫臻面前放着的一封请柬,一个檀香木雕花首饰盒。
灯光照的盒子和他的影子都拉的很长映到墙上,盒子的影子那么大,让他在墙上的影子看起来都渺小了许多。
现在,这也是他心头的一大石块,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让姚陌镰去调查了,看看在他知道的那一次之外,乔暖和万恪容是否还有过私自的接触。
他不信就在酒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公众场合,就那么连半个小时都不到,万恪容就会念念不忘上乔暖。
要是万恪容很早就盯上了乔暖呢?莫臻肯定想不到,也查不到,万恪容对乔暖早有心思。
越看那盒子,越觉得像个会吃人的怪物,那朵粉晶木槿,他都不用打开就能在脑中清晰的描绘出花的每一条纹路。
摇摇头,驱赶走脑中令他烦忧的映像,他的视线转移到墙角的保险柜。
槿园的保险柜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数不清的钱财,也没有金条,只有一些对于他,对于J&C来说很重要的保密文件。
但最贵的,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文件,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一件他在墨尔本国际珠宝展上拍下来的天然稀世粉钻——粉红之星。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在展会上看到这颗粉红之星,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乔暖,或许也不是乔暖,但他毫不犹豫的拍下了这颗粉红之星,以神秘者的身份,成交价格震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