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鲸蓝执着于知道乔暖的职业,就像当初执着于要她的联系方式一样,男人,不,他还不能算是男人,男孩执着起来,挺让人招架不住。
“很重要吗?我做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为什么非要知道。”
乔暖似乎与他执拗起来,越是想知道她越是不想说,表情冷了很多,语气也重了,注意力不在甜筒身上,她想扔了甜筒,但劝自己不要浪费食物,最不应该的就是迁怒无辜。
少年永远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生物,乔暖拗,徐鲸蓝比她更拗,他坚定的目光,坚定的语气:
“不仅要知道你是做什么的,还想知道你的年龄,你的喜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全部想知道,很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好吧。”乔暖松了气,继续吃她的甜筒,然后断断续续的讲起来,为这个眼神坚定的固执少年答疑解惑,剖析自己。
“乔暖,女,二十三岁……演…平面模特,拍广告画报的那种……不算是个好人,因为睚眦必报,因为信奉以牙还牙,从不会以德报怨,所以——”
乔暖望他,朝着他轻描淡写的笑笑,“所以,我并不是个好人,你还要继续认识我,和我一起做朋友吗?”
“当然。”
少年微笑似暖阳,似星光,似明月,干净纯粹,明媚温暖,他笑的灿烂,回答的也干脆。
“当然还是要继续了解你,继续和你做朋友,可能我想的还不止这些,你值得,值得我这样做。”
“谢谢。”
乔暖举了举手中只剩脆皮的甜筒,“谢谢你的甜筒,我很开心。”
暮色四合,徐鲸蓝陪乔暖看了城市华灯初上的瞬间,所有的灯一齐亮起,那感觉有种希望重新被燃起的感动、
眼眶有点热,乔暖觉得现在的自己多愁善感的,看见街边互相依偎,慢步回家的老爷爷老奶奶,都忍不住想哭。
“徐鲸蓝,我今天还得借宿你家,希望你不要嫌我烦,我会给你做饭的,但如果你嫌我烦了,我也不会走,因为我不想自己住酒店,不想流落街头挨冻,所以,麻烦你了。”
能说这样的话,乔暖就没觉得自己是麻烦了徐鲸蓝,这个少年啊,是尊老爱幼,心地善良的热心肠少年,帮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无条件的关心对她好。
人就是这样啊,最无助的时候遇见的那个人,就会很想依赖他,就会觉得他是个好人,就会认为这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更何况受了情伤的老女人,遇见如此英俊少年,还能撒手吗?
乔暖一点都不想,她想每天有个人陪她说说话,陪她散散心,哪怕就只是陪着她,也比她独自胡思乱想,活的久点。
“这样啊,那你一定要做饭,不然我饿死了,就没人能收留你了。”
“啰嗦。”
徐鲸蓝表面上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讨价还价的样子,心里可不一定乐成了什么样子,他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反而巴不得乔暖一直借宿他家,他打算晚上找时间给他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俩出完差就去新年旅行吧,最好越晚回来越好。
不知为什么,乔暖感觉跟徐鲸蓝回家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很慌,跳动的快速,像要冲破她的胸膛跳出来一样。
她并没有离开青城,徐鲸蓝的家是青城本地,但距离市中心很远的一个区,要是去较真她现在距离莫臻距离,大概能用天南地北,因为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是这个城市的一南一北,开车最快也要一个半,两个小时。
莫臻并没有在城北的槿园,她并不知道,他的身影在青城的大街小巷,唯独不在有他们共同回忆的槿园。
“嘶……”
乔暖呲牙咧嘴扔了手中的菜刀,不知多深的一个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来,滴落在菜板上切到一半的甘蓝丝上,一滴一滴,模糊了伤口。
猜到心神不宁她要受伤,乔暖忍着痛把水龙头打开,手指伸过去,血顺着水流丝丝缕缕的被冲淡冲走。
她哀嚎,朝着厨房门口喊:
“老徐啊,晚餐叫外卖吧,你姐我残废了……”
都没等回声落,徐鲸蓝就小跑到厨房,握住她的肩膀,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检查她的身上哪里受伤。
没有水冲的手指,鲜血争先恐后的流出来,滴在地面米色的瓷砖。
徐鲸蓝一眼就看见地上像下小雨一般噼里啪啦的血滴,吓的他脸上都失了血色,越着急越找不到她哪里受伤。
最后带着哭腔问:“乔暖,乔暖你到底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