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鲸蓝的脸色蓦然间苍白,放在膝盖上手紧紧握成石块一样,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突。
“我是对乔暖是有意思,可是,男未婚女未嫁,我对她有意思不可以吗?”
“没说不可以啊。”
姚陌镰做出一个轻便的动作,没有表情的说:“你喜欢谁都行,就算喜欢乔暖也可以,但那是在你不知道莫臻与乔暖之间的关系以前,你就算为了爱乔暖而去死都无人会拦着你,但现在你知道了乔暖同莫臻之间的关系,就请收起你这份廉价的喜欢,你的感情只会让乔暖感到为难,让她痛苦,所以,爱情是无私的,请你也不要自私的将自己的感情加注在乔暖身上。”
徐鲸蓝并未再说什么,他低垂着眉眼不知想些什么,他本身的性格就偏向于安静细腻,并不是普通男孩子都有的粗心大意,对待感情上也是百转千回的心思,他敢说,他的感情并不比乔暖的感情少什么,或者会深沉的包含更多的内容,他讲出来,但能被感受得到,被爱他的人感受得到。
无言良久的徐鲸蓝抬头,平静的说:“让莫臻,或是乔暖这两个当事人其中之一来跟我说,你的话我不相信。”
“徐鲸蓝,你是什么人,要莫臻或乔暖亲自与你解释,与你说明,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啊。”
突然笑的灿烂,姚陌镰看着,心里叹着,真像他们那时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莫臻和他都曾这般的笑过。
他说:“我是什么人,时间会证明的,我不知道,乔暖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但终有一天,我们会看到。”
乔暖跟着莫臻回去了槿园,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躺在床边的摇椅里,她指着院子里那棵凋零了树叶花枝的木槿树问莫臻:“你有木槿花的胸针吗?”
本来被气象局预测的百年难遇的大暴雪,只象征的下了场大雪便收工放晴,人心惶惶也被这刺眼的阳光驱散,乔暖晒着暖暖的太阳,眼睛都懒得睁一睁。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猫叫似的小声,软糯糯的撒着娇,“好奇嘛,我突然发现,槿园的槿是木槿的槿,槿园的院子里还有一棵木槿树,而你给我起的艺名莫槿,也是木槿的槿,所以啊,我猜你可能很喜欢木槿,你这个人,喜欢什么嘴上不说出来,但会做出来,尤其是你最擅长的珠宝设计,你八成会设计出与木槿花相关的珠宝。”
小嘴吧嗒吧嗒倒豆子一样,条理清晰,不打折不断句,仍是说的莫臻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这木槿……跟她说不得,也不能说,不然还得再给他跑一次。
这次好运的守株待着了兔子,再有一次,他真就得孤老终生了。
莫臻轻轻的笑,捏住她的小鼻子,问:“我还很喜欢你呢,可是你这丫头不好摆弄,都让我灵感干涸好久,设计不出东西来。”
“咦……”乔暖拍掉莫臻的手,扭着脖子仰头看他,疑问:“我好像记得,你到现在都没有送我一件你亲自给我设计的珠宝吧,好像我的每一件首饰都是向你要,你才给我的。”
蹙眉无声的控诉他一点也不主动浪漫和贴心,本来珠宝这种东西就应该是男人送给女人才意义深刻,可真的好像,莫臻没有送过她一件珠宝,罔他还是国际上大名鼎鼎的珠宝设计师,她作为家属可是一点的福利好处都没有。
“小没良心的,你忘了流年,你忘了我送你的流年?那是我扬名国际的作品,是被誉为千金不换的珍品,二十一世纪独一无二的设计。”
还有一句话,莫臻想说,那才是一件抵过千件万件的宝贝。
只是他这样低调的男人,能说出上面那些话,都有点脸红,谁会没事的夸自己,还夸的这么大发。
“我记得我还给你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要是丢了,买了我都赔不起,所以还你了。”
乔暖撅着嘴,眼见着的不乐意,你说他送的那个什么流年,贵重的她连碰一下都不敢,更不要说带着招摇过市,都怕被人砍了脖子。
“那你还记得,当初我赠你流年时,我说过的话吗?”
莫臻很认真的问,乔暖也很认真的回答他:
“当然记得,死都不会忘记啊,那么浪漫,简直连电视剧都演不出来。”
那一年,乔暖逃婚逃到了莫臻的身边,她清楚的记得,她与流年的相遇,在她和莫臻重逢,她留在莫臻身边的第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