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去托托脑后的发髻,乔暖仰高了天鹅一样的脖颈,没有感情的说:“你可以去问问斯熠,不结这婚行不行,我怎么回答你,都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不如就豁出去问个明白,给自己一个痛快。”
Bella紧紧的皱起眉头,有些恶狠狠的说:“你知道我问了之后只有痛,没有快、感。”
“我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斯熠说不结,我这里也不会不结,我等了十五年才等到,说不结就不结,当我是死人吗。”
“我比你等的更久,二十年,我等了二十年……”
“哦,原来你比我老这么多呢。”乔暖笑着打断她,“都等了二十年,又何惧下一个二十年,除非你明天就死了,不然你这一辈子,还长。”
话落,乔暖手腕转动一个回力,让Bella吃痛的松开来了她的手腕。#_#77713470
雪白的腕子上有五指触目惊心的红印,可想而知,Bella恨她恨的已经到了极致。
恨不能她身怀绝技,一掌隔空就能拍死她解恨。
闲着无聊的时候,乔暖查过从一楼到二楼的悬空楼梯有几级,等她在心中默念最后一级台阶二十一的时候,耳边响起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
从笑声可以听出来,男人的心情很不错,可以媲美今早从东升起的朝阳。
“好看吗?”#7.7713470
乔暖踩着柔软洁白的波斯地毯走到男人面前,然后提起裙摆原地转了一圈,她穿着十公分的珠白色钻石婚鞋,可她还是努力的踮起脚尖,像一个优雅美丽的芭蕾舞者。
专注着乔暖的那双墨色眼眸里,已经再找不到任何的景物活人,那样迷恋,那样痴缠的里面只有她。
薄唇轻启,男人由衷的赞美她,用最朴实的语言:“好看。”
乔暖觉的现在的她一定是一只能蛊惑人心,迷离心智的妖精,不然她怎么听这两个字的好看这般像是被蛊惑着说出来一样。
收起身上的刺,掩去眼底的冷漠苍凉,她就似一个纯真洁白的小女孩,浅笑着歪着头对男人吴侬软语的讲:“你的眼光很好,婚纱我很喜欢。”
男人眼底的笑意渐起,伸出手冲她招了招,温柔的说:“过来坐。”
乔暖莲步轻移,乖巧的坐到男人身边,然后学她曾经养的那只白色波斯猫,依偎着她一样去依偎在男人的身边。
“你总是这样的美艳漂亮。”男人揽住她的肩膀带进自己的怀中,然后去摩拭她嫩白幼滑的脸颊,迷恋着说:“这样的让我爱不释手,惊艳了我所有的时光。”
“回来前被哪个俏秘书灌了糖水?甜的都要腻死我。”
乔暖装模作样的去捏男人坚毅的下颌,但动作轻柔点到即止,掌握好了分寸是撒娇,掌握不好太过了,就是粗鲁俗气。
男人任由她对他的脸‘动手’,宠溺着笑问她:“你不是最喜欢吃甜,怎么我还没说几句,就甜的受不了了?”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斯熠你多久没有买阿伯记家的玫瑰糕凤梨酥给我吃了。”
辛斯熠长指捏了捏她秀挺的小鼻子,“小馋猫,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婚礼,我都三过家门而不入。”
捏揉改为轻柔的爱抚,乔暖把头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的上,柔柔软软的说:“知你辛苦,我让桂姨给你做了十全大补汤,趁这几天好好补补,等新婚夜,让你做一夜七次的新郎官。”
“呵。”男人低低的笑出来,然后不怀好意的紧了紧圈在她胸前的健壮臂膀,与她的柔软紧密贴实。
“这汤你也得多喝点,一夜七次我不成问题,就怕你挺不住晕过去,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不正经。”
客厅中央那组白色的宫廷沙发上,一对男女腻歪成连体婴儿一般,女的俏皮可爱,美艳绝伦,男的成熟稳重,丰神俊朗,两个人简直般配的溅了Bella一脸血。
徐管家说先生回来,试妆就算结束,Bella可以带人从别墅的后门离开。
辛斯熠极其厌恶自己的私人领域有陌生的气息存在,乔暖用了十五年变成他熟悉的气息,Bella用了二十年,与他渐行渐远,直至陌生人。
日积月累的强烈思念,Bella让其他的姐妹先走,她趁徐管家去忙,偷偷的隐藏在楼梯拐角,去偷、窥那对恩爱戏码演的足足的男女。
在Bella眼中,那就是演戏,辛斯熠和乔暖的演技都很好,那般情深意重看不出丝毫穿帮,奥斯卡都欠两人一座小金人。
在乔暖眼中,她已经分不清,这是演戏还是她的真实情感,她动作亲密自然,语调慵懒娇气,区别于任何时候的自己。
但她又感觉到自己的心很累很累,一点气都喘不过来。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早已分不清。
“小乔,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盛世婚礼,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要认认真真的记住,好吗。”
肯定是戏演的多了,她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然为什么她一点僵硬都没有,很自然亲密的应了一声,好。
乔暖想,她就算把这个机会给胸大无脑的苏茉莉,都不要给得了便宜会卖乖的Bella。
再说她敢给,Bella敢要吗?
“乔暖,你傻了吗?”
胸大无脑就是胸大无脑,至少如果是她,她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去面对她在爱情上的劲敌。
怎么都要是冷冷的一笑,然后嘲讽的问一句:“乔暖,你在痴人说梦吗?”
但理想总归是理想,骨感的一碰就跟泡泡一样破碎。
“苏茉莉,我不傻,是你傻。”
乔暖优雅淡然的喝着咖啡,去看像表演情景剧一样的女人,夸张的瞠大双眼,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
苏茉莉听到乔暖说你傻有点要炸了的感觉,“乔小婊,你才是真傻,到手的机会拱手让人,你是打算十五年一夕之间全部打了水漂?”
“苏绿茶,废话别那么多,要么你选择答应,要么我去找Bella合作,反正喜欢辛斯熠的女人有千千万万,我找个同盟还不容易。”
苏茉莉一掌拍在餐桌上,她面前的咖啡杯晃了晃洒出几滴褐色的液体,落在奶白色暗纹的餐布上,瞬间就破坏了平衡的美。
“乔暖,你是在挑衅我吗?你明知我和Bella不和有十几年之久,你还拿她来刺激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大不了跟你玉石同焚。”
“哟,你还知道玉石同焚呢。”
乔暖讥讽的笑了笑,那样子真的是把苏茉莉气个半死,打击她的话都到了嘴边,但她想起了以前,又看见了她乔暖眼底的荒芜苍凉,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没有说出来。
苏茉莉没好气的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跟我透个底,你就这样扔个定时炸弹给我,我也不敢接。”
长腿交叠靠在沙发背,乔暖远眺玻璃窗外的湛蓝天空和被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挡住的日光,“没什么可说的,你只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
真的是胸大无脑的苏茉莉这下子迷糊不清楚了,她不是乔暖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这心思似黑洞深的女人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她特疑惑不解的追问有些怔神的乔暖:“你不是等这场婚礼等了十五年吗?为什么辛斯熠要给你的时候,你却不想要了。”
“苏茉莉,我等的不仅仅是一场婚礼,我用我的前半生做赌注,去赌我的后半生,你们都说我赌赢了,可你们知道,最重要的那个东西我没赌来,我还是彻头彻尾的输家。”
乔暖说这些时,语气平淡,态度无所谓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什么情情、爱爱,恨恨愿怨,都与她无关。
苏茉莉难得脑袋开窍一把,觉得她对面坐着的女人,现在像是一汪没有波澜的死水,那曾经灵动的眼眸,也干涸成一口死井。
“我从来没有看懂过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你可知,我帮了你,辛斯熠会怎样对我,又会怎样对你,女人的命在他眼中不值钱的就如同卑贱蝼蚁,你努力十五年才成为他眼中的珍宝,你难道要放弃这一切吗?”
了解乔暖的计划后,苏茉莉问了她一句:“你爱过辛斯熠吗?”
乔暖想也没想的回答她:“爱过,并不是还爱着,我的确爱过他,但到现在,也的确不想再爱了。”
她亲手将永远的进行时更改成遥远的过去式,最好不会再有充满着憧憬的将来时。
你可以说她不懂珍惜,亲手打破了她的幸福,可这也未必会是她最终的幸福。
人总会长大,长大了的女人,爱情依旧是她们的唯一,但除了爱情,她们需要的更多。
回去的路上,乔暖开车在青年大街与一辆普通的奥迪A6刮碰,这条街四通八达是中心,来往的车辆在每一个时间段都是只多不少。
乔暖的心情算不上好,一次又一次的等到也让她的耐性磨没,本来她就不是一个温顺柔弱的女人,一言不合,就在事故现场与奥迪的车主人吵了起来。
乔暖的吵架方式很特别,她崇尚着能动手尽量不动口,她嘴笨不擅长吵架,但她身手好很喜欢打架。
机场的十点钟是一日最喧嚣热闹的时候,旅人都赶在春、光明媚,暖阳高照,飞向自己向往的国度,梦中的家园。
打破这中和谐的喧嚣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噼里啪啦的好像是谁将点燃的爆竹扔进了人群,由远及近,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叫喊和咒骂。
“乔暖小姐,请您不要再跑了,不要为难我们……”
“徐鲸蓝你他妈再追我,我就诅咒你断子绝孙,天天戴绿帽子!”
机场的候机大厅里,远远的就能看见一个穿着米色婚纱的娇小女人一路横冲直撞的在人群中奔跑,她的身后是一长串同样狂奔的黑衣高大男人。
行迹匆匆的旅人们纷纷惊呼着躲闪小炸弹一样的女人,生怕撞上一下就炸开伤人。
乔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狼狈丢脸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身上华丽优雅的婚纱歪了,高贵的盘发散了,奢华的婚鞋丢了,没有一处不透露着她现在窘迫的处境,仓皇失措的好像过街老鼠。
“都让开,撞死撞残了可没人负责!”
为首海蓝色西装的徐鲸蓝恶狠狠的大吼着挡住他视线,他前路的无辜旅人,乔暖脱了高跟鞋后实在是太娇小,猫着身子在人群中东窜西窜,很容易就没了踪影。
哪里人多,乔暖偏偏越往哪里钻,茫茫人海中要走丢一个人,实在比火星撞地球的概率还要大。
徐鲸蓝却一直都没有跟丢乔暖,不远不近的和她保持着一段无法超过的距离,好似电影中让人紧张激动的警匪追击大战。
不少并不急着行程的旅人拿出手机拍了小视频传到网络上,徐鲸蓝和乔暖你追我赶的谁也没有在意,一不小心就成了热搜的焦点。
到底动静太大引起机场的保安和警察的注意,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要搞暴、动,迅速纠结出一队人马赶去维持秩序。
乔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用旅客做人盾,用警察做拦截的武器,让她可以顺利在徐鲸蓝的围劫下逃之夭夭。
事实证明她的计谋很成功,徐鲸蓝一行人被中途出现的警察安保突然拦住,杀个措手不及,他们的人很多,身手也很好,但警察和安保的人也不少,身上的真枪实弹都不是吃素的,两行看起来一正一邪的人马在人群中僵持住。
徐鲸蓝暗叫不好,他并不想与警察对上,先说现在他的身份很光明正式,自小在黑暗中的生活,一切光亮与正义都让他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