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院子里的木槿……死了。”

    乔暖垂下眼珠，不知在想什么，柳眉轻蹙，愁容不展的模样，在莫臻的眼中甚是楚楚可怜，让他完全都没在意她说了什么。

    还带着凉意的大掌捧起她的脸颊，莫臻问她：“因何事愁成这个样子，小脸皱吧在一起和包子似的。”

    “不会说话就别说……”乔暖小声嘀咕着，从脸上拿下他的大掌，一脸苦哈哈的表情逗笑了莫臻。

    “你别笑……那木槿都死了，你也笑的出来。”

    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是那一句话触怒了他，莫臻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大手同两只大钳子一样狠狠用力的钳住她，疼的她直皱眉叫唤。#_#77713470

    “你干什么？你抓疼我了！”

    “你说谁死了？”

    声音低沉阴郁的问，乔暖瞬间噤住了声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因为她看到了他脸上的神色表情，阴戾而恶狠。

    对视半响，乔暖才垂下眸，抓住他的西服边角喏喏的说：“院子里的木槿，死了，今早李姨发现的，那树皮里包裹的不是青色，是枯木的颜色，掰了好多枝儿，还砍了一段粗枝，都是枯木。”

    慢慢的说完这些，乔暖便不再说话，莫臻也没有应她，两个人一个看着地想着事，一个看着她想着事，都不知道在沉默着想些什么，两人看似近在咫尺，亲密无间，可两颗心却是相隔天涯，各怀心事。#7.7713470

    过了很久，莫臻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扶住她的肩膀，带她朝沙发走过去。

    面色平静而声音温柔的问她：“怎么想起去看那树，枯没枯死呢？这大雪覆盖的寒冬，谁会去注意那枯木枯枝的。”

    “原本我也是没注意到的。”

    尽管他的态度缓和许多，看起来不似刚刚那么的吓人了，可乔暖依旧情绪不高，带着些许的怯意，小声喏喏的与他说话，“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就是梦到咱们家院子里的那棵木槿死了，所以今早起来，我就让李姨出去瞧瞧，没想到……是真的死了。”

    耐心的听她讲完，莫臻笑着问她：“莫不是那木槿树的精灵与你托梦？听着还挺玄乎的。”

    乔暖身子蓦然僵硬，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片刻后软下来靠在他的怀中，淡淡的应和一句：“是挺玄乎的。”

    在之后两个人就没再提起过院子里那棵已经死去的木槿树，乔暖想让莫臻找人拔了它，但想起那日他看她的眼神，也就想想作罢，不敢再提这件事。

    “李姨，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

    怕李姨听不懂，乔暖想了想又说：“就像《西游记》，嗯，还有《聊斋》里面说的那样，人死后有魂魄，可投胎可化成鬼怪的那种，你信吗？”

    乔暖突然一问，让李姨这个上了年纪，并且很迷信的农村妇女愣住，接着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小暖小姐，你是不是遇上啥怪事了？”

    那表情看的乔暖突然就一激灵起了身鸡皮疙瘩，连忙摇头摆手，“没…没有，我就是最近看书看的好奇了，随便问问。”

    李姨有点失落的点点头，“没遇见最好。”

    乔暖想了想，又不死心的问：“李姨，是不是亲人去世后都会托梦给活着的人？”

    “是啊。”

    这下李姨完全像对待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拉着乔暖给她讲起来她曾经在农村老家遇见的奇闻轶事。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才几岁，有一年……”

    李姨越讲越来劲，乔暖却是越听越觉得慎得慌，她连忙止住李姨，给她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趁李姨喝水的功夫，乔暖赶紧转移话题，“李姨啊，你有什么宗教信仰吗？”

    “没有吧……”李姨琢磨了一下，“也不能算没有，我同你讲的这些我都信，也就算是信奉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而后李姨又想起了什么，略调侃的说：“小暖小姐，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无神论者。”

    “以前是。”

    乔暖记得她曾说过，她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命，她信的只有她自己，所有的一切她想要的不想要的，在那个时候，都要靠她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去得到，所以她才是自己的神。

    “信谁也不如信自己，好日子是自己亲手努力挣出来的，不是天上掉馅饼。”

    “小暖小姐说的这话真是太对了。”李姨颇为感慨的拉住她的手，“现在如你这般的年轻人可都没有你这样的觉悟，都坐在家里等着天上掉馅饼呢。”

    乔暖突然神秘的一笑，“天上真能掉馅饼，你敢吃吗？”

    李姨迟疑的摇摇头，乔暖点点头，“不能随便吃，万一是毒馅饼呢？”

    “哈哈，你这孩子。”

    乔暖最近的睡眠质量都很差，眼见着脸色一天比一天憔悴，她却是一点辙也没有。

    “小暖小姐，这都快要过年了，你怎么脸色差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