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内系统:“请贵妃严格恪守后宫规则, 请于每天早晨八点钟到A区114公寓向皇后殿下请安, 皇后殿下善妒暴躁,但本性纯良,愿后宫和谐。”
这一席话出来。
全场寂静。
陆放炸的彻彻底底, “狗[哔——]校内系统,我[哔——]你[哔——], 想死就[哔——], 谁允许你[哔——][哔——],你[哔——][哔——][哔——]。”
许听:“是个老电报员了,别慌,我给你们顺一下思路。”
“所以,我们陆放是皇后, 何深深是皇帝,现在季朝加入后宫,成了贵妃。”
没一个人能做得出表情,尤其是新上任的贵妃季朝同学,他僵着脸动也不动。
何深深慌了,“我开玩笑的!系统!”
“快收回啊!”
校内系统:“陛下,您是皇帝, 切记勿要朝令夕改, 圣旨万没有收回的道理。”
“天下苍生掌握在您的手中,万事要为江山社稷着想。”
“后宫是您的囊中之物, 后妃失宠可打入冷宫, 也可废除, 却没有收回之说法。”
季朝闻言,惊恐的看向何深深,动了动嘴。
何深深跟人家尴尬的对视,半晌后:“……别怕,不废你。”
陆放咆哮着就来了:“为什么不废?我命令你马上废!!!”
“你给老子闭嘴,都特么怪你!!”何深深吼得比他还大声。
“怎么就怪我了?!!”
“怎么就不怪你!”
季朝默默开口:“我不跟你争宠,你宠冠后宫。”这话自然是跟陆放说的,虽然如此,他还是有点恍惚,心头满是不真切,把陆放当了这么久的皇帝,结果告诉他,陆放是个皇后???
哦怪不得他隐藏卡牌呢!
“你闭嘴!”陆放狰狞着脸骂他。
季朝就真的闭嘴了,顺带着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对不起,这个贵妃不是我想当的,”季朝眼看陆放炸毛的样子还挺逗,心里明明就紧张着急,嘴上却说不出来,于是他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留着我让皇后堵心,不如陛下废了我吧。”
陆放:“????”
何深深:“听见没,人家就是无辜的。”
陆放:“这特么绿茶发言!”
何深深:“什么绿茶,这不是体贴的小天使吗?”
赵可可快笑抽过去了,靠在黎阳怀里不定的抖着肩膀,她觉得何深深是故意气陆放的,她怎么之前没发现季朝这么腹黑?
这俩人合伙,把陆放欺负死了。
这么一看陆放好可怜。
这时候,卢斯雪默默出声,“我自荐枕席行吗?不要贵妃,小小的贵人也行。”
陆放裂开了,整个人要不行了:“哪儿远滚哪儿去!!!”
卢斯雪缩了一下脖子,“……”
漂浮在上空的奈亚拉托提普挑了挑眉,“唔,时间到了,明天我会再来的。”
说罢,他身影逐渐消失,变成透明不见。
或许是凌晨了吧,又或许不是。
何深深坐在陆放身侧,季朝在何深深另外一侧,大家围着篝火坐着,到现在还是有点沉默。
何深深是皇帝,皇帝卡牌。
许听跟江池然在低声对骂:
“为毛我不知道!”
“这老大不是害羞吗?”
“我懂了,我不配,我卑微了。”
“我没个牌重要。”
陆放忍了会儿,没忍住,“他为什么要坐你右边。”
何深深:“?就坐一坐,怎么?”
季朝:“出去就能换到贵妃卡牌吗?那我是不是也能到A区了?”他闻声问何深深。
陆放:“???”一头问号。
“应该是可以的。”何深深点头,在后宫的等级中,她记得贵妃貌似是一品妃子吧?皇后是超品来着。
那他应该就可以去A区的。
陆放:“……”踏马就离谱。
“你不是说你不想当贵妃,果然是骗人的吧,虚伪。”陆放冷哼一声,不屑的瞥视季朝。
季朝回答:“贵妃不贵妃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深深学妹这个人讨人喜欢。”接着,“我不觉得妃子皇后身份丢脸,我不隐瞒卡牌,回去就发个朋友圈。”
说罢他对着何深深笑。
陆放被气了个仰倒。
敢内涵他!!big胆!!
其他人要笑死了。
进入后半夜,何深深把boss的基本信息说了一遍,赵可可表现得非常唏嘘:“这个我好像在外国小说里看到过这。”
卢斯雪:“旧日支配者吧,奈亚拉托提普是唯一一个清醒着的外神,其他的几个都被禁锢在宇宙各处了,我记得他的化身很多很多,我只记得什么肿胀之女和黑夜咆哮者了,但没想到正常的人形态长这个样子。”
太帅了,所以一时之间倒是很多人都没把他和某种怪诞联系起来。
“有办法杀吗?”黎阳发出疑问。
乌臣挠了挠后脑勺,“你们把它说得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无敌的,又怎么可能杀得死,而且说不定杀死它现在的,它可能也只是一个分.身。”
“有道理。”许听点头。
何深深深思片刻,“任务并没有让我们杀它。”
几人一怔,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哦对啊!”差点被带飞重点了。
季朝重复:“任务二,神明苏醒后,请杀死它的仆从。”
“我记得原话是这样的。”季朝看向大家,“它的仆从是什么?”
江池然:“……不会是那些一次来一万只的怪物吧。”说到后面语气没底气了,那也太变态了。
陆放终于开口:“那是幼崽,系统原话是仆从,能一样吗?”别特么出来秀智商了好吧?
陆放观察的倒是细致。
何深深看了一眼陆放,出声:“系统给两者的是两种精确且不同的称呼,我们杀死的是幼崽,仆从跟它们大概率不是一个物种。”
季朝思考:“那就是说,仆从还没有出现。”
讨论半天没个结果,那就算了。
大家开始陆陆续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何深深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人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陆放立在低矮的圆柱上,他的身影挺立着,带着连体帽,动也不动,背影冷峻。
听到动静,他微微侧脸看过来,“今天,它们没有来。”
何深深一愣,它们?那些怪物们吗?
她反应很快,站起来之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这地方不能躺着,脖子酸疼难受,‘嘶’了一下低低叫出声,边揉脖子边往那边去。
“系统没有提示。”
“嗯。”陆放点了一下头。
今天那些怪物没有来?
何深深走到圆柱旁,陆放蹲在顶端往下看她,“想上来?”
何深深:“昂。”
陆放:“你求我,求我我就抱你上来。”
何深深:“我用你抱我?”她脚尖用力,三下五除二自己就上去了。
陆放站起来,无趣的嘁了一声,声音很小:“没意思。”
何深深望远方眺望,地平线尽头是白色的天空,除了几棵零星可怜的树孤零零的伫立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黄土。
“为什么不来了?”何深深疑惑,“萝说,怪物的波次是五,这才两波,应该还有三个波次才对。”
“只有一个解释。”陆放望着远处,目光飘渺。随后他转过头来看何深深。
何深深心头升起一个猜测,“你是说……”她当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仆从已经出现了。”
是了,除了这个,没有别的理由了。
何深深严肃下来,慎重的思考了又思考,难道那些仆从就在他们不远处监视着他们?
为什么不出来?
这是一想就有点恐怖的事情。
可是这里没有什么遮蔽物。
难道它们是透明人不成?
明明尘土飞扬之际,天气应该是很炎热的,但何深深却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浑身都是凉意,一点也不热。
甚至她都有些神经质的猜测着自己周围是不是站着好几个人,在齐齐的盯着她看。
“不要紧张过度了。”
陆放没有看何深深,状似随意的提醒了这么一句:“状态不对调整一下。”说罢他从顶端跃下:“走了”。
何深深看了会儿陆放的背影,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后认真的看远方,自言自语道:“说的也是。”
何深深就这么站着,眺望着远方,像个灯杆。
大家开始陆陆续续的醒来了,对话声从后面娓娓传来,还有互相打闹的声音。
昨天晚上何深深让大家不要讲她的卡牌说出去,他们也同时收到了校内系统的来自皇帝的命令,自然没有人敢违抗。
倒是有几个看陆放笑话,说要说出去,陆放面无表情的使用了皇后的懿旨。
于是几个人就笑不出来了
不说就不说呗,这么凶干什么!
大家打打闹闹的开心,上方忽的传来一道女声:“又见面了呢。”
接着何深深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女人,她正探着上半身,唇角勾着魅惑又高高在上的弧度。
何深深被吓了一跳:“……你是谁?”刚问完她就想到了昨天的奈亚。
得了,这是句废话,除了他还能有谁。
只是这个女人……
金黄色的长发在日光下宛如发光的金子,她细长的眼线将眼睛衬托的更大,红色的眼眸跳动着非人的魔性,黑色的洛丽塔繁复裙子,脚上的是细跟高跟鞋。
精致瑰丽的容貌,勾唇一笑百媚生。
尤其声音,低沉优雅,带着淡淡的惑人。
她手持一把扇子,遮掩住猩红性感的唇,“不认识我了?”
“我靠,肿胀之女!”卢斯雪跳起来指着空中的女人。
何深深眼睛被日光闪了一下,再细细看去,女人扇子后面的分明是臃肿的肿瘤,触手飞舞。哪里还有什么她曼妙的身材?
分明是错觉,估计是这把扇子的锅。
“我可不是男人,能被你这个模样骗到。”何深深看了一眼奈亚,从圆柱顶端跳下去。
“诶……”
女人叹息了一句,将扇子拿开,露出她丑陋又格外臃肿肥胖的身躯,她撩了一下自己金色的长发,修长的手指卷动着发丝。
片刻后,身体消融再造。
熟悉的爽朗黑皮男子出现。
他摊了摊手,遗憾的道:“真无趣呢,深深小姐。”
“你的仆从呢?”何深深问奈亚,“藏在什么地方?”
奈亚有些惊讶,“仆从,我的仆从?”他怪异的看着何深深,将她从头打量到脚,随后他笑眯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他话没有说完,刻意的止住了,随后他又笑,“你真可爱。”
“我决定就是你了。”奈亚靠近何深深,“随我离开这里。”
“锃!”的一声。
奈亚仰身,长刀从他指尖穿过,他似笑非笑看陆放那边,陆放不爽的努嘴,甚至还想白他一眼,倒是一个字都没说。
“不好意思,我不跟任何人走。”何深深皮笑肉不笑的选择拒绝。
奈亚沉吟片刻,“那我跟你走也行。”
众人:丝毫没有原则!!!
“还有,我的仆从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他直接化为白光,白光消失,何深深黑色的头发上出现了一个淡黄色的邪恶之花发卡。
何深深摸了摸发卡。
机械女音:“恭喜学员何深深,收复旧日支配者奈亚拉托提普,道具可永久性使用,无冷却无次数限制。”
机械女音:“作为道具,它拥有一个最致命的缺陷,即可支配性极低,它并不甘愿被人类所驱使。”
机械女音:“友情提示:身为一个神明,它最厌恶的竟然是大蒜,必要时刻您可以用蒜汁清洗发卡,让它快乐的听从您的命令。”
变成发卡的奈亚:“???”你他妈听听这个狗系统说的是人话吗?
众人恍惚:就这么简单吗?这么庞大的怪物,就两句话就变成道具了???
仆从是……
仆从是……
仆从是……
这三个字,听起来不像是奈亚不想说,而是他因为某个限制不能说。
最开始他听到何深深问他仆从的事情,他满脸惊讶,好像在问你自己不知道?
难道他们应该知道吗?
有什么东西被她给忽略了……
何深深想着事情,无意摸了摸头上的发卡,随后才放下手,转头就对上了陆放冒火的眼神。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对其他人说:“怪物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现,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
“确实没有出现了。”赵括挠了挠后脑勺,跟黎阳对视。
黎阳牵着赵可可的手说:“会不会是结束了。”
何深深摇了摇头。
“boss既然都已经被收服,神明消失,那仆从还会出现吗?”许听问,“会不会boss走了,那些仆从也会消失啊。”
江池然搓了搓下巴,“正常情况下,老大被抓,小弟们不都会热血上了头,提着刀去砍人营救自家老大吗?”
“你也说了是正常情况下。”卢斯雪没好气的说。
何深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的一怔,手指下意识蜷缩在一起,她抿起唇抬头。
陆放看了她一眼。
两人交换了眼神,又默不作声的互相移开视线。
下一刻,赵可可的大叫声镇住了全场。
陆放动作很迅速,一刀直接贯穿了赵可可的肩膀,‘噗呲’一声,鲜血冒出。
她很快就化为白光消失,消失前泪光盈盈的看着陆放,满脸不可置信和委屈。
黎阳震怒:“你干什么!!”他二话不说提刀就干。
陆放也没废话,一个字不说,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许听和江池然都震住了,“老大你在干吗?窝里横吗?!”
“现在不能内讧啊!一会儿那些个仆从来了打不过咋整啊?!”
“好歹留着他们能当肉盾呢!”
卢斯雪:“你说句人话吧!!”踏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是吗?
蓝方阵容的人都没动,就坐着看着红方阵容的人被陆放一个人虐。
何深深默默叹了口气,并没有阻止。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陆放这人心眼儿跟针鼻儿一样小,杀完那对情侣,的一个针对的就是季朝,真的是死也要干掉季朝。
季朝也不奇怪,他淡定的坐着,一副要杀要剐的模样,甚至还忧伤的说:“皇后殿下要臣妾死,臣妾不得不死。”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陆放一刀过去,爽快送季朝回家。
还有你那个臣妾的称呼,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哎你这个人是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的吗??
卢斯雪心知自己打不过陆放,难免有股悲凉感,骂道:“你这个臭男人!我以前真的瞎了眼,果然还是我们家深深美貌善良帅气无敌可爱……”
“形容词少点,多省省力气。”陆放抛下这么一句,提刀对着她。
卢斯雪吓坏了,尖叫一声,心想着破罐子破摔得了,握着剑柄闭上眼睛,直不愣登就朝陆放冲了过去。
刀子没入人身躯的声音很闷。
卢斯雪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出局,还在场上,她一看,吓得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跌坐在地上。
刀尖深深没入陆放的腹部,他嘴角流下鲜红的颜色。
卢斯雪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干死了陆放?”不可置信之后,是高涨的自信,“我靠老娘真他.妈牛逼!”
“都说了你配不上深深,只有我配的上她!”她开始大笑。
陆放走前,只来得及看何深深最后一眼,“赶紧拿积分。”五个字后,消失在原地。
何深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提起刀,卢斯雪还在狂笑和得意,半点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何深深抹了脖子。
接着是乌臣他们。
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坐在地上,面对站着提刀的何深深,各个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们的积分好像有点少……”何深深自言自语,“不过算了,蚊子大的肉也是肉啊。”她握住刀柄。
三人瑟瑟发抖:“脚都麻袋!陛下有话好好说啊!!”
说个屁啊,直接死出去。
现在场上没有人了,除了何深深之外。
何深深站了会儿,先是看了看挂在天空的太阳,说:“原来那些仆从是我们自己,怪不得。”
怪不得奈亚那时候表情会是那个样子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
原话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仆从。
奈亚身为boss,却从出场到现在,没有伤害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原因就是这个吗。
猜不到很正常,大家都把自己带入成进入比赛场完成任务的学员了,怎么可能把身份往别的方面去想。
任务二,神明苏醒后,请杀死他的仆从。
何深深确认了一遍任务二,拔起刀子,对着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
游戏场一片寂静,再也没有生息。
半晌后,传来旧日支配者低低的笑声,短促又轻轻,
下面附了一张照片,里面正是一张贵妃卡牌。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到贵妃卡牌,卡牌上画的是一个半阖着细长眉眼的女人,一手轻轻放在下巴前,一手放在小腹上,穿着繁复白金色的欧式礼服,腰细的仿佛能掐断。
卢斯雪评论:一看就是个妖艳贱货。
季朝回复卢斯雪:别嫉妒,没结果。
又是半个小时,季朝又发朋友圈了。
【第一次当贵妃,没什么经验,请教一下大家宠妃应该怎么做?】
江池然评论:嚣张就对了,端庄属于皇后。
季朝回复江池然:那皇后娘娘会不会一时生气把我给废了。
江池然回复季朝:你是不是傻,抓住皇帝的心,一切皆有可能,没准你就当皇后了呢。
季朝回复江池然:有道理。
其他人边笑的可乐,边骂这几个人沙雕: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对此,许听跟陆放说:“你把季朝屏蔽了不就完了,万一气死你怎么办。”
陆放拒绝:“我不,你白痴吗?屏蔽了还怎么看他的动态!”万一他又提到他和何深深呢?
许听:“那你看他动态,就是为了气你自己吗?”
陆放:“我要看他是不是要骂我。”
许听:“谁他妈敢骂你啊!!”
周六周日的时光是短暂且舒适的,何深深在公寓里泡了两天,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季朝在陆放门外框框砸门:“臣妾来请安了,开门啊。”
陆放干脆利索的丢一个‘滚’字是大多数情况。
周一姗姗来迟。
其实何深深倒是挺喜欢上课的。
她很久没有接触课本了,所以每节课都很认真。
于是何羽檬发现妹妹何深深的变化特别大,最近。
中午十一点半下课,教室外走廊乱糟糟的,说话声音都比平时大很多。何深深简单收拾了一下课本,打算回公寓后在写两套题目,下午三点才上课,休息的时间就太充裕了。
也不能浪费。
卢斯雪积极的凑过来,“陛——深深,我能跟你一起吗?”她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她。
何深深:“……行。”她倒不是觉得卢斯雪真的是同性恋,看她的表现也知道她不是,只是有点受宠若惊和奇怪。
“我给你拿着书包。”
“……拿吧。”
不好意思拒绝。
卢斯雪挺高兴挺乐呵的,就凑在何深深身边。一边的谷粒悻悻然坐着没动,何深深以前跟她一个宿舍的时候,她没少欺负她,没想到今日不同往日,她得到了皇帝陛下陆放的青睐。
也不知道会不会报复回来。
可是等了这么久,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显得谷粒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于是她就觉得怪怪的,没敢再继续招惹何深深。
现在看卢斯雪都能被何深深收服,心里有些微妙。
何深深与卢斯雪相携出了教室,前方围绕着许多人,大家有说有笑,看来来了个很受欢迎的人啊。
何深深道:“从左边走吧。”不喜欢凑热闹。
“好嘞。”卢斯雪飞快答应,“一会儿吃什么呀?我请你吃饭。”
“不用……我请你吧。”
“恩?那怎么行。”卢斯雪连连摆手,认真的说:“不能让你破费。”
“不是,餐厅不收我钱。”
卢斯雪:“!!哦对噢!”
俩人说着话,身后忽的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深深。”
何深深回头看去,只见人群从中间分开一条道路,喊何深深的女生齐刘海、及腰长发、合身的校服与修长的美腿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五官精致,气场柔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是何羽檬。
卢斯雪霎时噤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小声道“那我,要不要先走……”她不好意思打扰人家跟亲姐姐叙旧。
何深深点了点头,“去吧。”
其他人眼睁睁的看着女神何羽檬走向何深深,然后说:“许久没有见你了,不知道在学校过的怎么样,”说罢她露出一个善意的笑,“介意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吗?”
“随意。”何深深没拒绝。
论坛讨论纷纷:
—果然还是亲姐妹的啊,再生疏能生疏到哪里去,何羽檬那么忙,都亲自来找何深深。
—现在不忙了吧……别忘了她交权的。
—其实相对比何羽檬,我更喜欢何深深一点……我觉得她干脆利索,冷酷帅气,一点不矫情。
—楼上的,你是说何学姐矫情???
—两人气质不同,就不用这么比较吧?
—是不是都不记得当初何深深是怎么勾引的赵卓明了?
—所以英耀比赛是何深深的洗白方法?牛逼。
两方人很快就吵了起来,论坛一时之间热火朝天。
餐厅五楼包间里,倒是一派平静。
何羽檬也没有废话,等待上菜的时候就问了:“我昨天看到你去了紫宸楼,是陪陆放办公的吗?”何羽檬说话很有方式,很礼貌,并不让人觉得她很冒犯人,“他一直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如果欺负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这对姐妹感情生疏,如果不是原主心理扭曲的嫉妒,倒是很可能姐妹情深,只是这中间隔了太多东西。
不说何深深不会针对何羽檬,只说原主被何家找回后没少算计何羽檬,到学校后又企图抢走人家的真命天子,正常女生都不会在对原主心无芥蒂。
当然何羽檬也不会是白痴圣母,她肯定不比刚开始对何深深真心了。
但起码表面情她还是愿意去维持。
“你想知道什么,你我之间就不用说客套话了吧,我知道你不愿意接近我。”何深深丝毫没有说废话,随后补充,“我不会在接近赵卓明学长了。”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何深深笃定的问。
何羽檬沉默了会儿,才开口:“深深,卓明和陆放三年来一直不太对付的,可之前两年倒也相安无事,他今年忽然收权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
“你现在跟陆放在恋爱,我也不想背地里说他坏话。”
“坦诚的说,姐姐当初入学也被陆放惊艳过,甚至偷偷动过心,上一次到陆放公寓的确有一点点鬼迷心窍想要他的微信。”
“不好意思有点丢脸了。”何羽檬叹了口气,羞愧难当,“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心思,过后我也在后悔,我已经有卓明了,所以现在我不会在想着他。”
“我说这些只是想跟你说,三年来我跟陆放有些交集,算是有些了解他,我和卓明他们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可以顺利毕业。”
“但陆放对我们看不顺眼,他忽然收权,会不会想撤我们的职,这都是不好说的,我不是恶意揣测他,我只是居安思危,有些害怕,毕竟你也知道卡牌一旦被撤掉,我们会怎么样。”
何羽檬大概是心思有些乱和慌,说的话颠三倒四,还夹杂着一些旧日的回忆,但中心思想就一个,那就是想向何深深打听陆放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想法我怎么知道。”何深深如此说,侧过头去看何羽檬,“他不会撤你的职。”何深深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一个承诺。
“爱情很重要吗?何羽檬。”何深深反问何羽檬。
何羽檬乍然被问,还愣了一下,她茫然的看何深深,“什么意思?”
“如果你被撤掉卡牌,你会觉得在学校里很难熬吗?”
何羽檬没明白何深深再问什么,但她想了想后摇头:“应该还好,不会的吧。”撤掉卡牌成为平民,从A区搬走,回归四人宿舍,撤掉全部特权,沦为平民。顶多就是会被全校笑话,其实她们也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既然这样,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但是卓明他——”何羽檬问了一半,就清楚何深深的意思了,于是她止住了话头,她一下子涨红脸颊,“我不是……”她咬了咬唇,说不出话来。
“我先走了,还有题目没写,你吃吧。”何深深打算回公寓自己做一点吧,胃口都没了。
何羽檬张了张嘴,想不到说什么话来挽留何深深,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拉开门离开这里。
何深深走后,她丧气的垂头,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发呆。
现在的姑娘怎么都这么恋爱脑呢?
何深深百思不得其解,赵卓明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让何羽檬来?
只因为何羽檬是她姐姐?
他真的有那么喜欢何羽檬吗?
何深深摇了摇头,啧啧出声。
包括之前何深深也看出了这一点,这是作者设定女主的时候就是故意把她这样设定的,还是作者的三观就是这样的。
生活是只有爱情吗?
或许只有这些小事还看不出什么大问题。
无论是把皇帝卡牌给他也好,为他忙前忙后接近她也好,何羽檬对赵卓明有着几乎是奉献性的感情。
可能还是三观和思维不一样吧。
何深深叹了口气。
校内系统:“陛下,校长请您要集城楼一聚。”说罢,自动放上了一段来自校长的语音:“有没有空来我这里吃顿饭啊?四菜一汤,可丰盛了呢。”
何深深被逗笑了,校长的声音有股老小孩的顽皮劲儿,慈祥又可爱。
那就去呗,何深深给自己扫了一辆小电驴,骑着就去了。
二十二分钟后顺利抵达集城楼,把车子停好,蓝色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感谢陛下的使用!
何深深拍了拍车座,说了声‘谢了’才抱着书包进了集城楼。
照例是徐幼宜在当差,她一看到何深深眼睛一亮,“陛下您来啦!校长在楼上等您呢!”她屁颠儿屁颠儿的凑够来,“我给您收着东西。”
“就校长一个人吗?”何深深任由徐幼宜抱好书包,问道。
“嗯对!”徐幼宜用力点头。
电梯直达五楼,校长门没锁,敲了两下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