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录制结束,现场工作人员赶忙下台,拿着麦克风,告知现场观众,不要乱动乱跑,要上厕所赶快去,但不能出演播厅外大门,否则便不能再进来。希望观众耐心一个小时,接着录最后一期。
后台休息室,夏竹与小九急匆匆进来,察觉付晞泽,也没见着其他人。她心里咯噔一下,“小九,他们有发信息给你吗?快看看。”
刚刚在演播厅时,将静了音,他们可能去做准备,小九却还在这,她急忙打开。
小九淡定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用着急,他查看信息、未接来电、群消息,并没有人留言交代他。小九询问夏竹,付晞泽有没有告诉她。
夏竹这下着急了,她也没有收到消息,按刚刚抽签决定的,下一场他们第一个表演,小九还什么都没换。
她让他打电话给其他人,自己打给付晞泽,结果无人接听,小九这边也是,像人突然失去联系,夏竹建议找找,她猜测在化妆间,或者试衣间。
“诶,别乱跑,他们不可能人都不看,你现在乱动反而会遇不上他们。”小九拦住着急忙慌的人。
夏竹想想也对,“他们见不着你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可能在换衣服。”她无意看了眼时间,转念一下忽略了件事,“可你还没换装,时间够吗?还是去找找吧。”
就在他们准备走出休息室时,夏晗打来电户,小九接听,拉住夏竹胳膊调转方向。她问他在哪,而他还听电话里的人交代事宜,是不是点头应许。
“喂,在哪?他们是不是在化妆间。”
小九挂上电话,拉着夏竹加速前进,边走边说,“他们已经差不多了,泽哥去了演播厅,雯倩和沐沐还在化妆间,我去换身衣服,你直接去演播厅找他们。”
夏竹点头,猛然她停住脚步,大惊失色,看着小九,神情充满恐惧。对方见她如此,十分困惑,询问状况。
“你先去吧,我去趟休息室,东西掉那了,时间紧,我等会直接去演播厅。”她缓慢将手背在身后,握紧拳头,指关节处泛白,试图抑制浮躁情绪,平复面部表情。
“你真没事?”他将信将疑,刚刚她的眼神明显不是遗忘东西那么简单,小九伸出手欲拍她脑袋,被她躲过去。
她快控制不住了,“我先去了,你不用管我。”
小九望着她的背影,表情凝重,他不由自主往休息室走,突然电话响起,付晞泽催促他赶快换衣服,他想告诉付晞泽自己心中的疑惑,最终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不能影响到他,万一只是自己想多了,等会儿看看情况,反正夏竹会去演播厅,找个机会单独拉出来问。
休息室,夏竹进门第一件事,便是反锁并用椅子抵住。她打开书包,双手抑制不住颤抖,神志开始模糊,她用力摇头。
终于翻到药瓶,今天一早忘吃,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她打开瓶盖,顾不上周围是否有水,将药丸塞到嘴里,艰难吞咽。由于一次性吞的药量过多,哽咽在喉咙处。
无暇顾及这些,她感觉双手逐渐失控,随意将药瓶扔在一旁,少量药丸散落在地。
夏竹在书包摸索,翻出黑色布袋,她拼命压制自己身体,用力拉扯布袋上绳结,良久,她从里拿出布绳,将双腿捆绑住,这时情绪逐渐暴躁,头痛欲裂,她紧咬双唇提醒自己,坚持住,快了。
她有拿出块布塞在自己口中,布袋里还有几根一次性扎带,她随意拿起两根,一根一根穿过,可大脑已经控制不住双手,夏竹用力深呼吸,头向一旁椅子上撞上去,换来片刻清醒,立刻将穿好的两根扎带套在手腕处,双手拿出嘴里纱布,咬住扎带露出的一头,拉紧扎带,绑住双手,最后再次咬住纱布。
做完步骤,夏竹整个人一刻也不敢放松,真正考验才开始,她用最后的意志控制自己不发一声。
痛苦,除了痛苦无感觉,她想挣脱身上枷锁,想要解脱。蜷缩在地上,拼命挣扎,情绪时喜时悲。
休息室外,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他们似乎未察觉屋内状况,夏竹全身紧绷,紧咬牙关,脸颊因充血涨的通红,汗液与泪水混合,五官皱在一处,低沉小声闷哼,手腕处的扎带已经从衣服上移动到衣服里,皮肤与之摩擦已经变紫。
……
另一边,录制倒计时,所需乐器已在台上摆放好,现场导演提醒工作人员就位,最后告诉观众准备录制。
付晞泽扫了眼观众席,询问身边小九,夏竹人在哪。小九抬头看了台下,摇头。
“刚刚来时,她说东西掉在休息室了,回去拿。”
“什么时候?”付晞泽看了眼手表,打开查通话记录。
小九思考一番,“就在给我打电话时,按理说现在应该来了,或许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付晞泽盯着屏幕,毫不犹豫翻出夏竹,播过去。
良久,无人接听。他缓缓将放进口袋,大脑里浮现千万种可能,最终,神情微动,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泽哥,夏竹…”小九不知道如何形容,“她刚刚有那么一瞬,眼神没有焦距,表情绝望,但我仔细看时立刻就没有了,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
“什么?”付晞泽内心突然不安,眉头微蹙,陷入沉思,大脑飞转,站在原地有些失神。
他忽然这样,小九略感诧异,不禁怀疑,自己遗漏了什么,或是他知道夏竹自己不知道的事,他的神态似乎是有大事发生。
“泽哥,夏竹出什么事了?”小九不自觉跟着紧张,他从没见过这两人出现这样的表情。他试图安慰自己,阻止自己多想,掏出打给夏竹。
付晞泽有些恍惚不定,他抓不住闹钟闪过的关键信息,他忐忑看着小九,在听到机械冷清的女声后,拔腿开跑。
却被现场工作人员拦住,提醒他节目即将开始,现在哪都不能,否则来不及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