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竹赶到时,已经醉倒一片,唯独小九还算清醒。他瞧见夏竹后,傻乐着向她招手,又指了指付晞泽。她走过去,这些人虽然都醉了,却没一个人失态,安安静静坐在那或躺沙发上。
付晞泽闭上眼睛倚靠在沙发上,似睡着了般。夏竹问小九,其他人怎么办,她一个人肯定搬不动这么多人。
“你不用管我们,送你家付老师回去就可以了,他们在这睡一晚没事的。”
小九目的明确,以往也出现过现在这个情况,大家醉了懒得回家,直接再沙发上将就,包厢空间大,内设休息室,挤一挤,还是能容下这些人。
她打量现在的处境,即使想也无能为力。她轻轻唤付晞泽名字,不知道他醉到什么程度,半响未有反应,转而拍他脸颊,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酒模样。
“夏竹,你怎么来了?”
“额…小九说你们喝醉了我来接你,能走吗?我们回家。”
看着桌上的酒瓶,各类酒都有,本还担心醉得不省人事该怎么弄回去,看样子自己多想了。她伸手扶着付晞泽胳膊,试图让他先站起来,谁知,他竟然挥开她的手。
夏竹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双手,什么情况,被挥开,嫌弃?
对方试图自己站起来,还未站稳,急着前行,步伐凌乱,夏竹看得胆战心惊,忙跟上前,生怕他突然摔倒。
只见付晞泽走到门口,拿出车钥匙寻找自己的车。夏竹暗叫不好,冲上去夺过他手中钥匙,藏自己包里,他现在开车太危险了。
被抢走钥匙的人,呆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手,迟疑几秒似乎不太确定,侧目,盯着夏竹双眼,眼神询问为什么抢他东西。夏竹被这眼神看得发凉,毫无往日温和,冰冷麻木。
她不自觉后退一步,坚定自己立场,不行就是不行。两人僵持在路边,良久,夏竹软下来,现在敢肯定他喝醉了。
“付老师…晞泽?付晞泽…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就给你。”
对方摇头,这事没得商量。夏竹无奈,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她主动牵起他的手,莞尔一笑,格外温柔,“走,回家,回家给你糖吃。”
终于他点头跟着她,上了车。这一路他像个小孩子般,靠在她肩上,乖巧又听话,夏竹第一次见,即使喝醉酒能走就算了,逻辑思维还很强。
他闭上眼睛,也不知是否睡着,双手忍不住逗弄他,捏捏脸颊,皮肤紧致柔嫩,三十多皮肤还如此之好,再次多捏几下。他鼻翼高挺,轻轻触碰,不似假的,她不禁好奇假的是什么样。
突然,付晞泽睁开双眼,抬头看着她,眼睛里充满怒意,像极孩子未睡醒,强迫他起床的模样。夏竹忍着笑意,伸手摸他头缓缓安抚,嘴里念叨着听话、乖啊…
要是明天他清醒后,想起这一段,脾气稍微暴躁,直接撵她出门。玩笑不能开过头,见好就收,她强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到家后,费了蛮力,将他拽进电梯,扶到房间,上楼时几乎要了她的命,一米八几的大个一百来斤,手长腿长,差点摔倒。
付晞泽睡觉一向老实,扔床上后他自己一滚,睡姿。夏竹给他拖鞋,解开衬衣领口,扒下他的外套。又打来温水替他擦拭,忙活半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都没对自己这么好过。
准备离开时,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烧脸也不红,睡一觉应该就好了。突然,付晞泽抓住她的手,夏竹等了一会儿,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看着他的睡颜,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不会对她心生距离,夏竹蜻蜓点水般亲吻他薄而性感的嘴唇,得逞后咯咯直笑。这时,付晞泽睁开双眼,带着异样的神色。
她心里打鼓,惶恐,被抓现行,窘迫。
他看着她,似乎在犹豫,夏竹双目闪躲不敢直视他,起身离开,想逃离现场。但她忘了自己手还在对方手中。
突然,付晞泽用力一带,天翻地覆,夏竹躺在他身下。她看向他,不明所以,以前也偷亲了,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
他看了她很久,一言不发,似乎不确定。她忍不住询问他想做什么,半天不说话。也许不愿听她喋喋不休,夏竹瞳孔瞪大,不知是该欣喜还是震惊。
……
翌日,夏竹将床单晒在阳台上,今天阳光格外柔和,温度正好,灰色床单迎风摇晃,按这样天气,今天下午便能晒干。
此时付晞泽,还未起床,夏竹忙了一晚上,伺候这位爷,腰酸背痛。她不放心上楼,干脆睡在他身边。
良久,付晞泽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感受到头痛,宿醉后的疼痛,嘴里酸涩,他慢慢做起来。猛地顿住,这才发现夏竹趴在被子上睡着了,而自己身上衣服不知去往何处。
他试图唤醒记忆,最后片段停留在与小九几人喝酒,再往下去,除了疼痛再也没有其他。
“啊…你醒了。”夏竹察觉动静,迅速抬头,见他坐着松了大口气,麻木看着他,淡淡道。终于醒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付晞泽惊恐看着她,满脸不可置信,见她没有异常,疑惑询问,“夏竹,我衣服呢?”
“哦,我洗了,还有床单也是,你昨晚吐了三次,我身上,你身上,床上都是,我就全洗了。”夏竹气若游丝,累得她不想说话。
“你…我…衣服…”付晞泽欲言又止,多年的表情突然崩塌,紧张到不会说话。
夏竹不耐烦,这位爷真难伺候,“我脱的,对,你猜的没错,这家里就你我,除了我还能有谁。床单被套也是我换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