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铮不过偶尔瞧见一幅好画听说姑娘擅长人物画便拿来给姑娘瞧瞧罢了,没什么意思。”
“五皇子谬赞说起画,阑衫可远远不如许青落和沈玥宁。”谢阑衫伸手一撕,画卷瞬间成了两半,被谢阑衫从枝头扔了下去。
“姑娘果然真性情。北铮最后再给姑娘看一样。”顾北铮从怀中掏出一段枝桠,“姑娘可晓得这是什么植物的枝桠?”
“阑衫孤陋寡闻不晓得这些。”谢阑衫已经有些不耐烦,手扶着坐着的枝桠并不看顾北铮,明显不太想同他再多说什么。
顾北铮轻笑一声:“这东西叫做蓝花楹,花语是在绝望中等待爱情。姑娘不晓得也是正常,毕竟这东西整个祈国也就青城的静亲王府中一棵罢了。”
谢阑衫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扶着的树枝中,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五皇子若是今日只是来教阑衫什么是蓝花楹的,阑衫就先告辞了。”谢阑衫从枝头站起,准备离去,却被顾北铮抓住了手。谢阑衫回眸看他,一头黑丝在风中飞舞,因是夜晚,卸去了平日精致的妆容,少了几分凛冽,倒有了几分十几岁女子的娇柔,一双凤眸内掺杂了各色情绪,不甘、害怕、嫉妒、失落,隐隐间竟有些泪光闪烁。顾北铮握着她的手一僵,竟有些被月色下的她惊艳到。
“皇子你到底要干嘛!”谢阑衫不像许青落那样会马上甩手或者惶恐的后退,她的眼中此时已恢复一片清明,透出了几丝厉色质问道。
顾北铮嘴角一勾,这才是惯常的谢阑衫,刚刚的软弱并不属于这样的一个女子。“谢阑衫,你可想站上这世上至高之位?”
“至高之位?”
“嫁予我,届时我登基为帝,你便母仪天下。”
谢阑衫轻蔑一笑,“五皇子怎知道这帝位必是你的?”
“我不敢肯定,但若是你成为我的正妃这帝位就必定是我顾北铮的。当然,若是顾北聿登基为帝,我也敢肯定这凤座上坐的必定不是你。”
谢阑衫没再说话,收了笑定定的看着顾北铮。
顾北铮收了手:“北铮等小姐的好消息,过两天再亲自上门拜访谢将军。”他说完,抬脚跃出了谢府,坐上外面的坐骑朝皇宫奔去。
谢阑衫举目眺望远处的一座座宫殿楼宇,那样的金碧辉煌,恢弘雄伟。凤眸中似有烈火燃烧,脑中千回百转,想的竟都是他日他的反应。若是她坐上这至高位置上,母仪天下的之时,顾北聿到那日你是不是会有一点点的后悔当年的决绝。
许青落走后,这宫中掌事便全全落到了沈玥宁的手中。又恰逢新宫女入宫,除了在翰金宫侍奉外,沈玥宁还要去做教习姑姑。今日沈玥宁难得空闲,便提着篮子准备去御花园摘些花瓣做鲜花饼,路途上碰上刚从翰金宫出来的姑苏离照。姑苏离照是大前年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年纪轻轻已是工部侍郎,虽比不得四公子,却也是这卞城里的风云人物。年少成名,意气风发,远看着便觉得此人神采奕奕。
“参加大人。”
“姑娘免礼。不知姑娘这是前往何处?”姑苏离照瞥了一眼沈玥宁手中提着的空篮子一眼问道。
“闲来无事去采些花瓣做鲜花饼。”
“这鲜花还能做饼?”
“姑苏大人这般好奇,等玥宁做好了赶明儿送几个给大人尝尝鲜,大人可不要嫌弃。”
“那离照就先谢过姑娘了。”
“大人客气,玥宁还有事要忙便不同大人多说先退下了。”
姑苏离照微微颔首,看着沈玥宁退下离去。突然就想起去年无意中看到的篮子同今日她拿的这个极为相似。那篮中除了倾倒了的冰糖雪梨还有一张小笺,小笺上的字端正整齐,短短几句诉尽了一个女子的深切情谊。
问君食可足,谓君衣可暖,念君不语,心虔一卦祷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