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从座位上站起来,行礼回答道:“回禀皇上,小儿近日正在云游,是以赶不回来,还望皇上赎罪。”
“沈大人说的哪里话。白溪公子是先皇最疼爱的臣子,朕又怎么会怪罪。”
顾北铮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都暗暗心惊,顾北铮如此说可见对沈玥歌已是不满。沈玥歌甚得先皇宠爱已是令很多人嫉妒,又与顾北聿亲近,自是顾北铮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碍于举国人民的爱戴和先皇隆恩如此才不能对沈玥歌做什么。如今宫中大宴沈玥歌却还如从前般想来便来不来便不来更是触了大忌。
“多谢皇上。”沈洛只能这样答道。
“好久不见玥宁姑娘,姑娘越发的标致了。”顾北铮又转向沈洛边上的女儿说道。
“多谢皇上夸奖。”沈玥宁站起来回道。
“朕还记得三年前玥宁姑娘的画和舞,入宫后倒再未见了。不知今日姑娘可否再舞一曲?”
“皇上过奖了。说来叫大家见笑,玥宁入宫后疏于练习,如今已经不会了。”沈玥宁不知顾北聿卖的什么关子,横竖总不是什么好事,便干脆拒绝掉了。
顾北铮也不怒:“姑娘客气了,既然如此,姑娘便随意跳一曲吧。朕记得陆夫人的琴艺很是高超,就劳烦陆夫人奏一曲了。”顾北铮又转向许青落说道,话已至此,两人再不能推脱。
两人虽是因那事有了间隙,沈玥宁出宫后也少有见面,可琴声一响舞姿移动,她们皆晓得十余年的情谊使得她们的默契根本毋庸置疑。
沈玥宁在琴声中旋转、旋转,丝绸在风中猎猎作响竟出奇的与乐章相似。她想就这样旋转下去,再也不要清醒,这样我还是我,许青落还是许青落,我们从未有过宫中这段时日。
许青落似瞧出沈玥宁此时心情不畅,琴声一转便化作一段轻柔的音乐,让人一听便心觉欢喜,颔首低额,双手依旧在琴弦上没有停顿,不论是托、劈、勾、剔、抹、挑,还是撮、轮、摇等技巧在右手中都显得自然天成,左手吟揉滑按,让琴曲听起来更加的舒心。
待两人表演毕,四座皆静,这样的以乐引舞,以舞补乐的方式,普通人临场发挥根本做不到这样的默契,也唯有如她们这样本身琴艺和舞艺都已是上乘的人加之十余年的相处才能做到。两人却不觉什么,微微颔首浅笑道:“民女(臣妇)略通舞艺和曲艺,叫各位见笑了。”
“玥宁姑娘的舞美轮美奂,陆夫人的琴也是美妙动人,两位太过谦虚了。来人呢,赏。”
“谢皇上。”两人又行一礼才退回位置。陆岑寂瞧着许青落回来,脸上虽还是冷淡,手却是自然的伸出牵过她的手让她坐下,又倒了一杯果酒给她解渴,她自然的接过,朝陆岑寂浅笑一下。
沈玥宁恰好与其坐在对面,瞧见他俩如此,多少觉得羡慕,微微垂了头,不再多看。
这番闲聊后,宣了人进来表演,歌舞助兴下,场面倒是热络。顾北铮和谢阑衫坐在上座,一一接了臣下敬的酒,未见半分不悦。
“太后驾到。”秦雾清迟迟而来,众人都放下了碗筷站起来请安。
太后坐在圣驾一侧:“都免礼吧。”
众臣这才起身。
“皇帝啊,这新朝初立,后宫空缺,哀家瞧着这段日子也该选些人入宫了。”
“母后决定了交给皇后办便是了。”
“劳母后费心了,等宴后臣妾马上着人准备此事。
秦雾清笑着点头,转向大殿上又道:“哀家有些时日未见青落和玥宁了。快起来让哀家瞧瞧。”
“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秦雾清笑着点头:“青落嫁人后,倒越发的精神和漂亮了。玥宁也是更显的端庄典雅了。”
“多谢太后赞赏。”
“当年便是你二人伴着哀家,哀家倒真是有些想念。”秦雾清颇有些怀念的念叨。
“民女多谢太后挂念。”
“如今青落嫁了人,便只剩下玥宁了。”秦雾清叹息道,转头对皇上说:“皇帝啊,你瞧着玥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