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断义绝谈何情(第2页)
陆岑寂赶忙走了进去,产婆和奶娘刚替孩子洗了一下,虽然仍旧是皱皱的,可肌肤雪白,微微睁着一点眼睛,也能看出眼睛不小。怎么看,这小婴儿过段时间都会变得很漂亮。
床上的沈玥宁全身都是冷汗,嘴唇苍白,躺在床上,眼神微微有些呆滞。自被关到这个小院以来,她便再没见过陆岑寂,她前段日子虽又疯又傻,此时却格外的清醒。陆岑寂现在她床前没有上前,眼内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温情,依旧是那般冷冷的样子。沈玥宁有些欣慰的看向奶娘怀中抱着的孩子,然后有些期盼的对陆岑寂说:“相爷,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陆岑寂依旧没有笑,他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沈玥宁,又看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荆灼灼,他终于开口说道,语气一贯的冷然:“就叫陆笙吧。玥宁你好好休息吧,这孩子以后就交给阿灼照顾就行了。”
“这…这怎么可以。”沈玥宁抓着一旁下人的手勉强做了起来,含泪说道。
“就这样决定了。”陆岑寂说完转身离去,不忘吩咐奶娘将孩子抱给公孙绮缭。
“相爷,笙儿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交给别人。”沈玥宁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可陆岑寂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有公孙绮缭还站在那里,身后跟着抱着孩子的奶娘。沈玥宁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她慢慢的艰难的爬向公孙绮缭。公孙绮缭没有离去也没有上前一步,满室的下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扶她,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这一切。
沈玥宁终于爬到了公孙绮缭面前,她趴在地上,拉着公孙绮缭的裙摆哭着祈求道:“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公孙绮缭俯视着她,慢慢蹲下来在她耳边小声的问道:“沈玥宁,你欠别人的孩子还了吗?”她说完便离开了沈玥宁的耳侧,说道:“姐姐,这是相爷吩咐的,灼灼不敢违抗,还是请姐姐去求相爷吧。”她说完拂开沈玥宁拉着她裙摆的手站了起来,吩咐道:“照顾好二夫人。”然后带着孩子往门外走去。
沈玥宁还趴在地上,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哭着喊着:“荆灼灼,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丞相府在这一段小插曲后又归于平静,陆岑寂并没有时常来看孩子,只是在来公孙绮缭时顺带看一眼,眼内也没带什么疼爱的感情。自从陆岑寂回来后,荆灼灼便觉得他越发的冷,不喜与人说话,不喜出门,平日没什么表情,永远都是那样冷冷的感受不到半分的暖意。
没了陆岑寂的玄素军已经成了一滩散沙,不堪一击。沈玥歌没再出现在战场之上,连顾北聿都不怎么再出现,可静林军却越来越逼近皇城。
重病在床的秦雾清终于被顾北铮活活气死,在十二月初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离世。可因全国都处于战时,并没有举办很隆重的丧事,只是简单的进行了仪式便算了。十二月底,宫中照常的热闹,与往常春节并未有任何两样。可所有人的心思都已不在这些菜肴和歌舞上,因为每个人都在怕,怕下一秒便听见大军入城的声音。除了顾北铮每个人都知道,这国保不住了,这王该易主了。
按照惯例,每月初五初六这几天,顾北铮都不会来安芷兮宫中。所以她通常都会选在这里和顾北聿那边联系。今日听御书房那边人报,顾北铮已经摆驾曾贵人那边,她便放心了。宫中黑影闪过,桌上已经悄然放了一封信。那信正是顾北聿写给她的,说现在一切进展顺利她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只需安心等他来接他。安芷兮看的出神之际,却不知顾北铮已经悄然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谢阑衫。
等安芷兮注意到他们来之时,仓促的将信塞向身后,跪地请安道:“臣妾参见皇上。”
顾北铮看向她身后,冷声说道:“不知婉妃看什么看的如此起劲。”
“臣妾…臣妾…”安芷兮半天也为能说出手中拿的是什么,头越垂越低。
“来人呢,将婉妃手中东西给朕呈上来。”
“是。”
安芷兮见侍卫已经过来,慌乱间竟将一团纸全部塞进了嘴巴里。
“给朕抠出来。”
两个侍卫用力架着安芷兮,另一个去抠安芷兮口中的东西。可安芷兮的嘴紧紧闭着,无论他们怎么抠都能不出来,手上还被咬了好几口。
顾北铮怒道:“一群废物。”说着走上前,抬手竟是一掌狠狠甩在了安芷兮的脸上。安芷兮哪里经得住他着带了功力的一掌,只觉一股腥甜自喉头冒上来,一口血和那张纸便一起吐了出来。
下人们赶忙拾起那张纸交给顾北铮。顾北铮的双眼自纸上快速划过,眼中寒芒大炽,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安芷兮,眼内满是阴霾,倏然逼近她一步,一脚抬起竟狠狠踹在了她的胸口上,怒骂道:“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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