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疆神色冷肃,却看着安之珞笑道:“小丫头身手真是了得,怪不得能够逼着沧仓皇的逃回来,我还以为他是办事不利,却没想到是因为你。废了我一只手,你可满意了?”
雨越下越大,无疆的声音混杂着雨声有些听不太清楚,安之珞却看着他的嘴型分辨了出来,蓦地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缓缓的抬起了头,眼中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血红,本来还残留着几分稚气的脸庞忽然的多了一分妩媚,一分狂虐,而说出口的话也带着平日里不曾有的猖狂与傲气,虽然笑着,却莫名的有些诡异:“堂堂鬼堂堂主,应该还是第一次被人踩断手臂吧?方才我问你的话你不回答,那我只好这么做让你长长心了。”安之珞笑的很安然,眼中的血红却让人心里打颤,“下一次我会踩断你的肋骨,无疆,你是说,还是不说呢?”
无疆面色冷硬的可怕,手臂的剧痛还在提醒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女是他生平遇见的第一个让他感觉到威胁的人,她的速度太快,别说是沧沭,就是连他都看不见分毫,只凭着空气的流动和自己的直觉勉强接手,而方才的那一交手他顿时就落了下乘,也难怪沧沭不是她的对手。
不可妄动。
无疆从方才的怒火中烧中慢慢的冷静下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出了声,眼前紧张的绷成一条弦的气氛因为这一笑而缓解了几分,无疆的心里却再也不敢小瞧安之珞了。
若是说在今天之前他将安之珞仅仅只是当成自己的兴趣来看待的话,那么眼下他就是将她当成了宿敌来看了,兴趣不减,只是初衷却变了:“好,你想知道的我会全部告诉你,不过在大雨里也不好说话,小丫头,我们进去再聊可好?”
安之珞看着他,眼中的狂虐还没有褪去,这样子的她安静下来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惊艳,安静的像画中的仙子,却又妖艳宛如噬魂的鬼女,两种矛盾到极致的气质,却诡异的在她身上融合在了一起。
无疆看着她,蓦地心里狠狠一跳,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缓缓流淌开,顺着血脉蔓延进心脏,一点点疼,一点点痒,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让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眼前的人占为己有。
这样惊艳的人儿,这样绝美的景致,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来,进屋罢。”无疆缓缓走进安之珞,对着她伸出手说道。
安之珞垂头看了一眼无疆摊在眼前的手掌,又瞄了一眼他软软垂下的另一只手,没好气的一掌拍开,盯着他的眼睛再三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闭上眼,缓缓的让自己周身狂暴的气息褪去,再睁眼时瞳孔已然又是一副清明的琥珀色,明亮的宛若上等的宝石。
看着安之珞一息之间的变化,再看见安之珞不再猩红的双眸,无疆有些遗憾的叹了一下。这样的安之珞看着和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却远远的没有方才那一幕来的震撼人心了。
很美,却太过于寻常。
倾盆的大雨越下越大,远远的看着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幕布,稍远一些地方的景色就看不清了,一眼望去全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甩开无疆,安之珞径直的往着沧沭的方向而来,而沧沭早就在冲到了无疆的身边,与他擦肩而过的安之珞上前一步就扶住了锦汐婷。
不过是在雨中过了几招,安之珞就已经是里里外外的都湿透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一片。锦汐婷虽然好一些,但是多少也湿了衣衫。无疆安排了人为她们另准备了两套服饰,不过样式看着有些奇怪,想来该是西藩的服饰。不过眼下也没得选,安之珞和锦汐婷也就各自换上了。
偏殿里,锦汐婷并没有像安之珞那样浑身湿透,只是草草的换了外面的披衫随意的换了一件。虽然下着大雨,但是到底是夏天,又是雷雨,锦汐婷倒是没有觉得有多冷,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了安之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