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淼这下酒醒了,喃喃着:“我的青儿……”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对了,是那个女人。那是父亲给他找的未婚妻阮莞,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蛇蝎妇人。他抬头,满目怒火。
自从青儿死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子,枉他待他如知己好友。想想自己这些年来过的日子,身边竟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看见他满眼都是悔恨和怒火,不由得心惊一下。这就是爱情的摸样吗。
我不由自主的去看胡安西,他的注意力都在胡天淼身上,我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心疼。
胡安西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注视,转过头来,对我做了一个嘴型,说我们要回去。
“时光流转……”
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胡天淼在在沁城的别墅里。
胡天淼颓废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胡安西让我上楼去,而他则坐在他叔父身边,拿着桌上的酒水往嘴里灌。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睡得朦胧之间,我感觉自己身上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翻身都困难。
只好强睁开眼睛,我才发现,胡安西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我的房间,还睡在我的床上,四肢搂着我,像树袋熊似的。
难怪我会觉得呼吸困难,这么大个人压在身上不难受才怪。
胡安西满身的酒味,他这么大块头,就是让人头疼,只好把床给他,自己去沙发上睡。
还不待我起身,胡安西的双手就搂住了我,我试着去挣扎,根本就没用。
我听到胡安西嘴里再说什么,但是又听不清,好奇心驱使下,我又趴回了床上。
“曼曼,不要离开我。”床头暖暖的橘色小灯衬得他整个人都温暖起来,刀锋般的侧脸,白净的肌肤,长长的睫毛,连我一个女人都自惭形愧。
不知是什么心里作祟,我就躺在那儿,看着他,再一次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我被床头的闹铃吵醒,伸手去关灯的时候,才想起来,床上还有一个人。
胡安西撑着胳膊,低头看着我,“夫人,晚安。”我浑身的血充上了头顶,狼狈的起床。
“谁,谁是你夫人?”胡安西看着我蓬头垢面又害羞之极的样子,笑笑不说话,也起了床。
他揉了揉我睡了一晚跟鸡窝一样的头发,去了洗漱间。
胡安西肯定是吃了什么药,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一前一后下楼,才发现,300年前害死青儿的女子坐在楼下的沙发上。
她必定是听到了我们下楼的声音,以为是胡天淼,所以立马站起身来,嘴里还欣喜地喊着胡天淼的名字。
看到是我们,他又坐下了。
我看了看胡安西,眼神问他:“胡天淼还没起来?”他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回答。
自从胡天淼从沁城离开后,那些妖魔精怪对我和胡安西的评价又高了一个等级。
虽然这一次,我们没出什么理。不过听到夸奖,有谁会不高兴呢。
我收拾了行李,打算出发去下一个城市,胡安西拉住了我。
“曼曼,你想去上大学吗?”他的眼神无比认真。
我当然想去上大学,谁会不喜欢大学里吃吃喝喝,去图书馆坐坐,还能谈一场恋爱。打住,想想自己从小到大的成绩,我并不想说什么。
胡安西又说:“曼曼,浙大邀请我去当教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给你办入学手续。”
想到最近胡安西对我的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而且,能免费大学游也不错啊。
就在我得想着去杭州的时候,爷爷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曼,你那边的事情解决完了吗?要是完了赶紧回家了一趟。”爷爷说。我听他的口气应该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我找了胡安西,告诉他不能跟他一起去大学了,我现在必须得回家去。
胡安西急切的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爷爷在电话里边儿并没有说清楚。
胡安西他要陪我一起回家。我问他,那他还去不去浙大当教授?
“媳妇儿重要。”胡安西最是懂得怎样把控人心了。就他这个样子,居然还能被浙大邀请去当教授,也是难得。
我带着胡安西回到了孟家,爷爷看到他以后,觉得很惊讶,那我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有搞明白,胡安西跟着我,到底是想干什么。想到他并没有伤害过我,我就跟爷爷说,没事,让他不要担心。
“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因为他,你才失了半身血,差点回不来。”爷爷好像很生气。
想到三年前的事情,我的心忽然就冷了,相必这次回来,胡安西定是有所求吧。
我从爷爷书房出来,跟胡安西爷爷让我回来的事情。
现在政府正在拆迁,我们边儿上的县城,有一堆施工队正在修电院,但不知为何,去那的工程队的人都莫名其妙的高烧不醒。
现在施工队的老板找上门来,希望我们能帮他解决这件事情。爷爷答应下来,但是堂兄弟们都出门历练,还没有回来。
所以爷爷才会给我打电话。只是他没有想到我把胡安西也带回来了。
我跟胡安西说着,就来到了施工队老板住的院子里,那人长得高高瘦瘦的,看着就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他看到我一个姑娘家来解决这件事情,对我很是冷淡,或许他还想着,让爷爷为他找其他人吧。
胡安西看不惯这个人,“既然求上门,怎么给你解决问题就是我们的事情,若是不愿意,你大可离开。”
胡安西这样的状态很长时间没在我面前出现过了。
他突然这样,倒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的他,再想到刚刚爷爷说的那番话,我就不想搭理他。
出于职业本能,我问他,你们工程队去了那儿,还发生过事情,尽可能细致不漏的告诉我。
原来,他们修建电影院的地方,曾经是一座独门独栋的院落,失修很久了。
那院子里边儿还有一棵参天柳树,现在想来应该有很多年的历史了,他们去的第一天,还给当地的土地爷烧过香。
按理来说,既然给土地爷烧过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才对。
那老板接着说,之后就是日常开工了。把旧的院落和杂草树木全部推倒,他们才开始打地基,地基还没打完,那些农民工就都晕倒了。
我还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旁的胡安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他是知道点什么。
想到刚刚的事情,我也不想问他,就让那老板带我去他们施工的场地看一下。
我到了的时候,看见满院子的琅狼藉,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院落已经接近平整,只地面上只剩下一个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