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道:“一大早的你们俩干嘛呢?”
白一斜斜睨了季骁一眼,站起身来回房了。嘭的一声关上的房门直接将季骁的瞌睡虫都赶跑了!
“她怎么啦?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呢?”
闻言,萧臣川有些意味不明地睐了一眼白一房间的方向,回过眸子来落在了一脸迷糊的季骁身上,冷冷淡淡的。转身也离开了。
瞬间,季骁抖了抖身子,偶像那个眼神怎么回事?好可怕!!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英俊,只可惜右眼角下有一处划痕,外翻的血肉非但没有影响他的美感,却偏生出一股狂妄邪肆的危险气息。
高挺的鼻梁上一双黑眸如潭水敛波,如水纹一圈又一圈漾开,唇角微弯,就连那眸眼都沾染上了笑意,情不自禁低低笑出了声。
这一下不经牵动了身上的伤,心想:这么多年了,她真的是越来越暴力了!
思及此处,嘴角的弧度裂得更大了。
指腹攀附上那张俊脸之上破相之处,仿佛不知痛似的一圈又一圈摩挲着。眸子也渐渐变得迷离……
窗外是树叶摩挲的窸窣声,是夏季的蝉鸣,是穿过耳畔的风,伴着其他班级孩子们朗朗上口的读书声还有窗外不时传来正在上体育课的孩子们的嬉闹声欢笑声,他们稚嫩的脸庞上是属于童真的笑容,是纯粹无暇的简单。
大榕树下的孩子们你追我赶,树影斑驳间均见笑颜。然而这一切却与走廊尽头的第一间教室的场景迥然不同。
那是村里唯一的一座小学。周围几个村庄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有钱的人则会选择城里的小学。
那里是白一岁月里一段最简单的时光,也是一段回不去的时光,更是一段不愿意回去的时光。
六个年级、六个班。对于小学来说,周围的几个村庄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人并不少。
但由于师资力量的不足,也就只把每一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全部放在一个班级里,并没有再多的分班。并且由一个老师担任多个职务。
走廊尽头的教室。空荡荡的教室里仅一人的身影,耳畔是风摩挲着课本的书卷声,是铅笔落在本子上发出的书写声。
他目光沉着,眸里没有半分属于这个年纪的色彩,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她绕过他的身边,走到了他身后的课桌,坐了下来。
粉扑扑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不谙世事的眸子,脸上还挂着那洗涤后未干掉的水珠。一颗颗透明的水珠上均折射出前面那人笨重肥硕的身躯。
她眸子看着前面那人呆了呆,这个新转学过来的同学好奇怪哦!总是一个人也不参加任何活动,也不见他和其他小朋友玩。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小白一都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这样?
下一节课是绘画课,小白一最喜欢上绘画课了。这样她就可以拿昨天大伯买给她的削笔器削铅笔了。要知道她可是想要一个削笔器很久了,班上很多同学都有。
满心欢喜地拿出书包,可是削笔器却是怎么样也找不到了。她把课桌里、书包还有所有地方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却都没有发现。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时一个同学问道:“白一,你在找什么?”
“削笔器呀,我的削笔器……”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前面一直没有动作的那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子微微动了动,但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买的?不会忘带了吧?”
“昨天才刚买的。不会的不会的,我明明记得我带了的……”
因为今天有绘画课所以她还是提前放书包里的。早上来上学的时候还检查了好几遍呢!
蓦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会不会是我们班上有小偷?我前几天刚买的彩笔也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我贪玩丢在哪里了呢!?”
此言一出,班上顿时人心浮浮,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
这时郝然有一人开口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们刚才上体育课的时候,那个转学生没去。”
一开口,犹如平静的水面因为一颗石子而激起了千层巨浪。
刚才还显得很慌乱的小白一倏然一怔,看了看前面那毫无波澜的人,眸子动了动。迈开小步子走至他身边。
“是你拿的?”目光灼灼,她说的是拿。
他冷淡的眸抬起,不带一丝色彩,开口道:“不是。”
小白一眉头一皱,不是他那是谁?
话落,人群中有人质疑道:“刚才我们所有人都去上体育课了,就你没去不是你是谁?”
“嗳,我听说他家里可穷了,都没有钱读书,也是因为他奶奶求了校长好久,校长才把他放在我们班的!”
“奶奶?那他爸爸妈妈呢?”
“不知道耶,他好像是个孤儿吧?”
“真是的这种人为什么要往我们班里丢?他不是比我们都大么?为什么不直接丢在六年级?”
“你傻呀,六年级马上就是升学了,他一个刚过来的过去不是打扰别人么?”
“那也不要随便什么人就都往我们班里丢吧?”
“……”
人群中不断传来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均数落入了那人的耳朵里。而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仿佛那不是一张脸,只是一张面具而已。
“真的不是你?”
听到这些句话的时候,小白一明显有些动摇了,再一次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