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悬楼高耸,巍峨下赫然两个金描雕刻的正字“裕城”。饶是清晨天未大亮,城门口已人头涌动、长龙大排。来往的多是商人,更多的是扛物运货的苦力。忙碌而噪杂,有序而紧张。
这就是裕城,一个运输枢纽的繁华和杂乱,鱼龙混杂的热闹非凡。连贯华商、周国和已被灭的青国三国的主干河流在这处分支江流最多,所以也最为鼎沸,还因为这里旁边有个攸城,有个小四爷。
一辆黑漆木描红的雕花细格马车,大红的琼花绸锦车帘掩实,车头红缎系的并蒂莲枝铜铃来回晃出清脆的叮呤声。
如此骚包的马车还未入裕城的城门,便引起了在焦急和忙碌中进出城门的人的注意。
“少爷,不玩了好不好?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
“少爷,我要小解!”
……
“我尿你车上了啊!呜呜……不要,不要……啊……啊……”
……
那车里的声音若是放在那小倌妓窝里,也是胆儿大的,那些特别嗜好的阔爷们却是最喜欢的。
车里传出那一声又一声的颤音,让人浮想联翩,意-Yin种种,没将人的骨头给酥的直接软趴在地上了,有些个路过的姑娘们,脸更是红的滴出了血。
骚包车里,顶棚梁上,倒挂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伙子,上半身的脑袋和肩膀落在车板上。黝黑的小脸涨的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不知是气的,是充血充的。
可怜的杨小点从那晚起,便被慕瑾轩无情的抓到车里倒挂着,整整四日了,她每次借尿遁屎遁逃了一小会儿,立刻又被捉了进来挂着。
而且挂着还是小事,她空闲的手还必须替旁边高贵冷艳的轩王殿下捏背,稍一停顿,从莫离手中借来的马鞭便会狠狠在她屁股上抽一条。
问为什么聪明绝顶的小四爷不直接和慕瑾轩拆伙不干了?
不干?
哼,哼,元宵那臭小子去了那沧塰,那个劳什子轩王妃安的什么鬼心?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她总要查出了些,才能放心。
锦毛猪,问候你大爷的!
过了这一茬,小爷她不整死他,她就不叫肖炀。
呃,好像她是不叫肖炀,可她也不叫杨小点啊,那她叫什么?唔呜呜,反正跟他没完。
杨小点抱着抽痛肿了几圈的大-屁-股,哀嚎着。
“爷,我现在头晕脑花,屁股也痛,等会就办不了事了。我们改日再玩,好不好?”
说好的骨气呢?呜……英雄能屈能伸,方能立天地之间,暂且饶过他吧!
慕瑾轩右手放下鞭子,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冷傲森然的脸崩的紧紧的,继续沉默看他的书。
杨小点一边痛苦的抱屁股揉搓,一边脑袋里飞转,想着要怎么把他骗出去溜一圈。
心思百转,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杨小点马上来了主意。
“歌,去城门摊上买点我最喜的食儿来,快些!”
肖歌秒懂,立即隔着窗问道:“要加香叶吗?”
这几日肖歌帮不上忙,心里愧疚着,可她是个“低贱卑微”的小婢,哪能扛得住轩王这座大神。她可不是她家少主,什么人都能惹。现在这种小小的举手之劳,她还是做得的。
“不用,不用。我饿极了,多买些哈,让我也孝敬孝敬咱家的少爷。”
慕瑾轩不以为意的抛了个冷冰冰的眼神,杨小点咧嘴谄媚的冲他笑意盈盈。
“裕城的小吃可好吃了,吃些吧,吃了就能消气了,好不好?”
这小模样,怎么瞧怎么乖巧,像一只流着哈喇子的哈巴狗,十分讨喜。
可是受了小四爷近一个多月的闷气,他要是理她,他就是个傻的。于是慕瑾轩眼睫未动,纤手一抬,又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