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点沉默不语,一副诡深莫测的样子却让肖歌更加好奇了,
“少主既是知她不易,有何故抓她来做甚?”
“自个儿想。”
杨小点举手在肖歌额头上弹了一个响亮的嘣嘣。
肖歌吃痛,抱头瞪着杨小点。
杨小点许是站的有些乏了,身子一歪,撩脚搭起二郎腿,坐了下去,懒散的问道:
“前些日子吩咐你的事,办好了没?”
“办好了!”肖歌嘟嘴,“浪费那么一船货物,少主怎的不心疼了?”
“心疼?有人会买单的!我心疼什么?嘿,嘶——”杨小点唇上的伤口扯裂了多次,有些痛了。
人嘛,还是不能太得意!
“明日让各商会的人歇了吧,别闹了,盐、漕两帮也该闹起来了,再不闹,时机一错过,想要抓权就难咯!”
“少主一边这么帮着轩王,一边又惹怒他,少主就不怕杀伐果断的轩王一怒之下将你杀了吗?”
“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这个破性子,不过这个轩王看似杀戮煞气颇重,其实他是个大气不拘小节的人,慕老头老在我面前夸他,还是有理可据的。他应当是不会杀我的,顶多跟我置下气。”
抛开个人恩怨,她还是挺欣赏慕瑾轩的。
换作别的上位者与她这么低三下四的周旋,亲力亲为的放下身份献身为裕城奔走,世上只怕难找到这样的人。
她只是没料到堂堂战神轩王殿下会喜欢上了她女扮男装的小四爷。
慕瑾轩自从悬崖那日后,他躲闪的目光中,对她纠结和挣扎的情绪,不时的在她脑中像电影片段一样重播,她要不明白,她就蠢到家了。
“少主,你是不是……”
肖歌歪头朝着杨小点陷入沉思的脸渐渐凑近,似乎要从她表情里找出些端倪。
在这黑灯瞎火的环境里,不仔细瞧还真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只见她家少主嘴唇浮肿,嘴角几处结痂的乌黑伤口新裂出了一丝殷红。
这伤口好奇怪,想起今日下午少主被轩王抓到了房里半个时辰,不会是……
肖歌眼睛一亮,杨小点反应快,赶紧捂了嘴,飞快起身走到了更黑更暗处。
肖歌哪肯放过她,
“下午,那位抓你到房里,不会是被发现你是……”
杨小点愠怒,“没有!”
“那你这嘴唇是怎的?又被小狗咬了不成?”
上回少主和轩王爷彻夜不归,第二日回来后也是嘴唇红肿,他们要是没发生些什么,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肖歌掩嘴偷笑,追着暴走的杨小点,一定要将她嘴上的伤口看清楚了。
刚才一直在着急纸笺内容的事,天色又黑,灯光又昏黄,她一时没瞧清楚,现在看到了,她哪能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少主真没被发现吗?”肖歌托着手,手指点了点额角,
“没有。”
“你和他亲嘴了?”
“没有!”
“真的,假的?”
……
一路上,杨小点被肖歌逼的急了,直接钻进了偏院下人的通铺卧房里。
以沐浴之名,以少主之威,迫使肖歌用最原始的方法烧了半个时辰的热水,提了十几桶水,倒了十几桶水,擦干泼了一地水的地板……
可怜的肖歌在肖府早已经忘记烧水打水的日子,管道、锅炉,分分钟可以享用,可这何府没有啊!
今日得罪了少主,白天要去跑腿,晚上回来还要受虐,两只胳膊酸软的跟豆腐似的,抬都抬不起来,最后累趴在床上。人一沾床,那呼噜噜的鼾声就如约而至,再也没有精力追问杨小点嘴唇上的事了。
杨小点看着床上睡的跟头猪似的人,邪魅的勾唇一笑。小样,敢埋汰她小四爷,累不死她,她还是小四爷吗?
嘶——
狗变的慕瑾轩,下嘴这么狠,吃香肠吗?痛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