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自己与穆衍燃的对话或许全叫她听见了?便是又气又恼?但她转念一想?这丫头不过是将死之人?自己也不必与她多费口舌?就在恩赐她过段短暂的平安日子吧?
想着?白玉蝉甩袖而去?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剜她那张脸一眼?
"恭送侧妃娘娘?"
见她走了?青歌服身相送?她想着?自己如今叫梦溪?是这广陵王府的丫鬟?不论如何?只要她还是侧妃一日?自己的礼数就要周到?以免疏忽漏了马脚?
方才在屋里她已经疏忽了一次了?绝不能有第二次?
"去?查一下这个叫梦溪的?什么来历?从哪里来?怎么来王府的?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的?"
回映月轩的路上?白玉蝉吩咐自己的新侍女?她是来接替死掉的那只曼陀罗花精的?虽然她也是一只曼陀罗花精?但是要比先前那只要机灵得多?她对她还算满意?
得了命令?曼陀便警惕的环顾了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便施法离开了?
那边?穆衍燃稳定了思绪?起身下了床?
本想着去曾经关押过青歌的牢房去看一看?却无意间瞥见了门外有道人影?可以看出这影子是有发髻的?那边是个女子了?
"门外可是梦溪?"如今这个时候还守在门外的?怕是只有她了?
青歌站在门外都要睡过去了?正想着这大户人家的侍女真不好当?便听见了穆衍燃叫她?一时间困意全无?
"回王爷的话?是奴婢?"
"也好?你随本王去个地方?"说着?穆衍燃已经推开门走了出来?直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青歌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只得跟上去?恰好自己也很好奇他那多了一路脉象的事?
青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带自己来地牢?就是在这个地方她被白玉蝉下了妖毒变成狐妖?然后尝到了钢钉刺入琵琶骨的疼?
如今?故地重游?不禁心生寒冷?心中恨意又加重几分?
陆青歌双手藏于袖中?紧紧握拳?她强忍着泪水抬眼看着穆衍燃挺得笔直的背影?他还是那样气宇轩昂?周身散发着威严之气?却再不是那个给她温暖?护她周全的人了?
她觉得心疼得紧?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这又是哪一出?试探她吗?他认出她了吗?
就在陆青歌落泪瞬间?穆衍燃恰好回头?分秒不差的瞧见了这一幕?
他皱眉?有些不解?却又存着些幻想?当日他的青歌可以化作小狐狸来他身边陪伴他?那现在是否也可以转生成另一个人再来陪伴自己呢?
"梦溪?你哭什么?莫非这地方让你想起了什么?"
看着穆衍燃那略有期许的神情?听着他那试探意味浓烈的语气?青歌摇了摇头?
她又暗中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哭得更厉害?然后哽咽着说?"王爷有所不知?奴婢幼年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乱说胡话?父亲母亲四处求医?亦是无药可医?本以为红颜薄命?却不想一天家里跑来一条黑狗?然后奴婢的病就突然好了?而后就有了这个能通过环境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情绪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