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尘分外无语,揉了揉脖子,瞪了一眼开车的王江,暗咒在心,这个开车毛躁的笨蛋,他说变道,可没说让他急刹车,冷声下令:“下去,看她有没有事。”
淡淡的担忧浮上心头,刚才的连环撞击,没有伤到她吧?
“哦。”王江闷声应了,开门下车,向后面走去,有异性没人性大概就是老大现在这样子了,他也是受害者,怎么就没见他关心一下自己。
姜志昀消失后,劫后余生的沐紫夏思绪急转,今天自己不会是遇到踫瓷了吧,虽然她分了心,可也不至于追尾,想到这里,刚好看见前面大奔的司机下车了。
想要先发制人是吗?她冷笑在心,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先走到车前,查看了一下车身受损的状况,灯碎了,保险杠已经断裂了,引擎盖下面的白烟透过变形的车身,直朝外冒,发动机受没受损,现在还不得而知,车尾简直已经看不出原样了,跟报废了的车大同小异,粗略估计,维修费至少得一万块。
“那个……沐大夫,你还好吧?”王江犹豫了半天,才唯唯诺诺的走到她身边,出声招呼她。
她应声回头,疑惑地看着这个国字脸,面容黝黑的男人,“你认识我?”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可她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沐大夫,我家老大是你的病人,住在vip病房里的。”王江本就没指望她能认得自己,忙用自家老大提醒她。
原来是他的人,怪不得眼熟,“这场车祸不会是他故意而为之的吧?”她敏锐地抓住了关键所在,他不会是想劫持自己吧?
“呃……”王江语塞了,她也未免太敏锐了吧,一语中的。
很好,总算找到正主了,她快步走向前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冲着里面的人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手伸到他面前,“冷飞尘,支票簿拿来!”
冷飞尘见到她安然无恙,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面上一派平静,淡然出声:“沐大夫,这好像是我该说的吧,还是说你没有学过交规?”
本以为会听到她的诡辨,结果却听到了让他差点跌掉下巴的话。
她一副你说对的神情,痛快地点头,附合着他,“嗯,好像是这么回事,我的确该负责。”
是他幻听,还是她刚才受刺激了,要不然平时像刺猬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难道她悔过自新了,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她又开口了,说了一大串让他辨无可辨的话。
“这位负数先生,该是我的责任,我绝对不推脱,但,在这之前,你得先负起首要责任,因为你的司机屡犯低级错误:变道前,没开转向灯,在不具备变道的情况下冒然变道,强行越过了马路中间的禁止跨越线,相信那里的天眼,都拍下来了,而且路人已经拍了视频,所以,人证,物证俱全,今天这起连环车祸,你要负全责。”说到最后,她下了定论。
“沐大夫,你不去当律师真是太可惜了。”冷飞尘眼底滑过精光,魅惑一笑,话题一转,“我可以负责,但,你愿意赏脸陪我吃顿便饭吗?”
她朝天直翻白眼,冲着他假笑,“这位负数先生,若我没记错,你上次伤的好像不是脑子吧?”这话等于变相的拒绝,她才不想消化不良。
“我现在真的很同情你的未婚夫。”果真爱令人智昏,像她这种伶牙利齿的女人,只适合当对手,当爱人是自找罪受。
“你不愧是在海里混大的,人生会成不及格也在情理之中了,”说着,她抬腕看表,这一看,耐心尽失,语气一冷,没了斗嘴的兴致,“负数先生,长话短说,支票薄给还是不给?”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还要回祖宅一趟,一来一回,就得花去至少四个小时,晚上,她还要上班,现在这么一耽搁,补眠时间也泡汤了。
要钱要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个,见到可他又不想这么快如了她的意,语带暗示:“我的支票可不是白开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哈,哈……”她的直接反应是,假笑两声,神情一冷,“话不投机,半句多,有自信是好事,可,自恋就是病了,劝你还是早点就诊,免得病入膏肓。”今天的事全当是自己出门时没看黄历,她的车就当是扔了。
回到自己的车里,给出租车公司打了电话叫了车后,拿了包和手机,才下了车,目不斜视的走到了路边,等着出租车来。
冷飞尘静静地看着她,见她先是在车里打了个电话后,拿着包走到了路边,哪还有不明白的,她这是明摆着是告诉他,她的车不要了,由他处理,这个女人真是的一言不合就翻脸走人。
无奈一笑,不得不说,好吧,她鲜明的个性对了他的脾性,他认栽了,输得心甘情愿,谁让自己遇上了那个心甘情愿一再让步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