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一直没有出声打扰他们的郝绍辉,淡淡一笑,“什么也不用说,我都懂,我早已有了觉悟,你不是要打电话吗?”他用眼神示意她接过手机。
眼里极快滑过一丝失落,原来她也是会哭的,原来,那个幸运儿真的是那个鬼,原来……
蓦然回神,忙接过手机,手抖得不成样子,总是按错数字,几次过后,郝绍辉看不过去了,一把夺过手机,“电话号码!”
她报出了一串数字。
灵活的手指快速帮她拨好了号,按下了拨通键,“嘟……喂,这里是……”听筒里传来了制式化的女音,把手机交还给她,“给。”
她感激一笑,接过手机:“……麻烦问一下,住在815病房的病人……什么?!不可能……好的,谢谢。”手机从手心滑落,重重摔在地上,“啪嗒!”
她面若死灰,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瘫坐在地面上了,一双有力地臂膀及时抱住了她,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夏天,想哭就哭吧。”他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
“呜……”她如受伤的小兽般,发出了令人心碎的呜咽声,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没醒来?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言语在此情此景下,已成了多余,不必再去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足以让他拼凑出事情的原貌,所以默默地为她敞开了胸怀,轻轻拍拂她的背,毫无怨言容纳了她所有的悲恸。
破碎的呜咽声从他胸膛里倾泄而出,纵使他满心不是滋味,还是极力咽下了那份苦涩。
进门之前,他还抱有些许奢望,可,此刻,他终于死心,痛苦的领悟到一个事实:此生,她和他终是有缘无份,哪怕用再多的时间,她也不会爱上自己,尽管如此,他也无法停止爱她,而最后爱她的方式,就是一场为期三年、名义上的婚姻。
婚礼当天,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微风轻拂,一场简单却不失豪华的婚礼,即将到来。
郝宅的后院,绿草如茵的空地上,被布置的美仑美奂。
草坪上立起了一道由无数朵香槟玫瑰和香水百合搭成的爱心拱门,铺就着红毯的高台,高台两边是一张张供来宾观礼,结着粉色蝴蝶结的单人座椅,一步一花坛,高台的正前方,是由白纱为底,红纱为点缀,共内搭建而成的遮阳棚,代表着幸福美满的花蓝,摆放在其间。
身着白色礼服的新郎早已站在高台上的花坛前,等待着自己的新娘了。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随处可见的粉红桃心气球,前来恭贺的宾客,纷纷落坐,郝氏夫妇坐在最前方,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沐季同和沐母坐在另一边,脸上的笑既复杂又欣慰。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身着一袭蕾丝性感透视婚纱的沐紫夏挽着身着黑色礼服的沐父缓缓走向桃心拱门。
奢华的婚纱,显出了爱的圣洁,静的朦美,面纱下那张素淡的容颜,透着不惊不绕的美丽,洁白的轻纱与蕾丝流连之间静静的淌过,和着流水轻舞一缕心心痕的淡香,淡然的缱绻着柔情,空灵、娴静、高雅,演绎着倚窗静守的美丽。
郝绍辉眼里闪着浓烈的爱意,面纱下的柔美脸庞,无论再看多少次,他也不会感到厌倦,婚姻是假的,可婚礼却不是,所以,他无须遮掩什么。
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般,在岳父的带领下,他的新娘,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一步、两步、三步,他默数着她的步数,终于她来到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
迫不及待地上前迎接,从岳父慎重的目光中,牵过她的手,步履一致地走向花坛。
主持婚礼的是郝明德,满脸欣喜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新人,清了清嗓,朗声读着结婚誓言,“……你可愿娶你身边的沐紫夏,跟她结为夫妻?”
“我愿意!”郝绍辉毫不犹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