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菲‘哇’得一声,一副要吐的模样。
倒是成功得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郁吱音刚要将动作,纪岑熙已经十分绅士得将沈菲的重量压到自己身上,又招呼了现场的服务生,让人送去休息室。
郁吱音不放心,想要就要追上去。
被纪岑熙拽住手腕。
他手心长年干燥温暖,腕间还戴着她送他的价值八位数的名表,是她到星缘接的第一支广告,买的时候她一点不觉得心疼,因为他为她创立星缘的时候说‘我们家音音值得世界上最好的资源’,所以她也想回赠给他最好的。
到底是名表,这么多年,没有丝毫破损,旁边切割光滑的碎钻刺得人眼睛发疼。
“你今天很漂亮。”纪岑熙心跳微微加快,几乎是带着某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郁吱音方才的话实在是太醋了,他很高兴。
因为她还在乎。
郁吱音的视线很快从那块表上已到纪岑熙年轻且英俊的面庞,又稍稍掠过他平直的肩头,落到不远处正捏着手包一脸不甘心的许思歆身上。
许思歆穿裸肩的灰蓝色纱裙,也是及膝的设计,腰间配了一条同色系的蝴蝶结,看起来又乖巧又甜美,白皙的脖颈间还挂着下午令两个十八线吹捧的项链。
听说是拍卖款?
郁吱音忽然莫名觉得讽刺。
她呼出一口气,忽然郑重得问:“这只表是我送的吧?”
“是,因为意义不一样,我一直戴着。”纪岑熙见她提及往事,唇角往上扬了扬,一脸‘看我多珍惜’般炫耀道。
“我们分手分得真的不够啊纪岑熙,除了这支表我记得还有台跑车也是我送的吧,对了,你那些衬衣外套鞋子,全都是高级货,也花了我不少钱,都寄回来吧,我还能捐给灾区儿童,便宜你多不划算!”她嗓音不大不小,在密闭的空间里,轻易地引起周遭侧目。
忒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一瞬间,星缘身家几十亿的纪总发觉周遭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直白贴上了‘吃软饭’的标签。
脸色很快有些僵硬,纪岑熙将人拽着,想要拉到一边。
下一秒他就发现,郁吱音已经开始掰他手腕上的钻石表了。
小郁爷似乎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做‘大庭广众’和‘丢人’。
她掰了掰,发现这东西箍得有点紧,她居然掰不下来。
“就从这块表开始,纪岑熙你给我还过来!”因为用力,她咬着贝齿,白皙的脸颊憋得有点红。
陆时矜站在靠书架的位置,他一手插兜,一手执着友人递来的酒杯,姿态挺拔,俊脸在被头顶奢华的灯光渡出一层杂质照片才有的金贵,神色淡淡,有些闲散的模样。
漫不经心听着面前几位叱诧风云的商业大佬从‘中美贸易战’聊到国内市场潜力,翻来覆去的论调,有点无聊。
他忍不住抿了一口红酒。
酒水沿着性感的喉结滚到胃里。
明明是会所老板昂贵的私人珍藏。
喝习惯,居然也如白水般,寡淡无味。
“纪岑熙你给我还过来!”耳膜忽然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砸中。
来不及多想,视线已经很快被吸了过去。
女人穿红色修身长裙,太耀眼的颜色,却反称得她一身雪白,如早夏剥壳的荔枝,一口咬下去,满满的汁水便要溢出来。
裸露的手臂纤细,仿佛拔萝卜似得,正劈开了叉要跟人争一块表。
姿势也是委实怪异。
总之,拔得很用力!
陆时矜没忍住忽然‘哧’得一声笑了。
旁边几个正严肃讨论着国内严峻经济形势的几位商业大亨顿了顿,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就见面前金融大鳄掩饰性得握拳遮住鼻尖咳了咳,唇底的笑容敛去,眼神示意面前正在‘高谈阔论’的某位大佬继续。
郁吱音成功掰下钻石表,惹得对面纪岑熙脸色发情,她却毫不在意,掀了掀耳边碎发,不屑道:“你送我的那些玩意儿我早打包好了,不知道方姨有没有扔,没扔改天寄给你。”
“你真的要跟我算这么清楚?”纪岑熙冷着脸。
郁吱音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许思歆:“别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纪岑熙你越这样,我越觉得你油腻,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赶紧去哄哄你的‘工具’吧,不然以后不和谐了,还得换一个,多糟心啊。”
话完,她踩着高跟鞋袅袅娜娜得就要去找沈菲。
这回纪岑熙没再追上去。
他垂下长睫,脸色黑得要命。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郁吱音刚走几步,就与对面端着托盘的男服务生撞到,金色香槟洒在胸前,胸口敏感部位当即湿了一大片,狼狈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吓得一脸苍白,赶紧垂头道歉,又从领钱包里掏出纸巾恭敬得递过去。
能来俱乐部的都是非富即贵,这种地方稍有差错,得罪的人一个也惹不起。
对方态度诚恳,又不是有意的,郁吱音当然不好计较,只认自己倒霉:“没事,我自己来处理。”脸色却还是十分郁闷。
“洗手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