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15又转过身来：“你那天看到了吗？”

    “什么？”半盏困惑了，这是怎么回事，一股强烈的维和感包裹着他。

    “算了，没事。”15吃力地拖着箱子远离了。

    “？？？”

    半盏想了好一会儿，甚至还拿出个人终端，用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脸，又咧嘴龇了龇牙，看看是不是有菜叶嵌着。突然他明白了，是眼睛么？他想，那天在地下城市，15的瞳孔是一片血红。

    “我靠这有啥的！不就是眼睛跟人不一样么！”他叫道。

    “够了够了。”半盏躺在床上想着，睡一觉总归会好起来的。他习惯性地摸出个人终端，检查了一下社交软件，并没有新的信息，上一条发送已经是一个半标准时前了。他随手发了一条：“我回来的话你出来玩么？”

    他把个人终端往枕头下一丢，他也不指望她回复自己，迟个个把小时太正常不过了。

    “嗡。”令人意外的是，枕头下面很快就传来了震动。

    半盏并没有点开来看，他在屏保界面扫了一瞬就摁灭了屏幕。

    自己的阅读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从来没有。

    “讲实话我最近不想回你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在接近我。”

    “....哈？”这段话又一次在脑海中飘过，让第一时间想忘掉的人失败了。

    “这种状态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保持距离，别让朋友困扰。”

    “如果我这些话存在意义，那希望你能听进去，如果并无意义，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些话比她之前的回复都要长，很奇怪，个人终端的屏幕抖得厉害，半盏把它扔了出去。

    是自己太自以为事了，给人添了麻烦，对不起。

    因为怯懦，所以逃避生命，以不抵抗在最黑暗的沉沦中生出骄傲，因为骄傲，所以不选择生，所以斥据粗鄙的乐观主义。

    脑海中第一时间跳出了太宰治这个自杀瘾者的话语，有一瞬间，那种如同最好的成瘾品带来的诱惑一样，向着自己招手。

    想拿出匕首破开自己的肚子，把心脏拿在手中把玩，反正自己是不死的，随性地看看自己的构造，也是不错的消遣。

    半盏扇了自己一巴掌，把个人终端捡了回来。

    “你在其它事上感觉一般，在这方面这么敏锐让我很惊讶。”

    “谈不上敏锐，单纯地感觉不舒服而已。”

    “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半盏想了想，把这段话删去了。

    “我真的有这么差劲么？”

    “你不要上纲上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长久的停顿。

    “嗯，你以后生活加油。”

    “你也是。”

    半盏从床上滚了下来，简单地拿了几个物件塞进了包内，走出去敲了敲EO的门。

    “发哥。”

    “怎么了？”启发还是戴着那个抠出两个眼洞的纸袋子，不同的是现在他又抠了一个嘴巴，用来吃薯片。不知道他是不是戴上瘾来了。

    “你能不能把纸袋子摘掉给我看看？”

    “.....不能。”

    “发哥，有烟么？”

    “怎么了，你不是不抽烟的吗？”启发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扔过去一根烟，想了想，又把打火机扔了过去。

    “连‘叶子’都在这里合法了，坚持原本的守则有意义吗？”半盏反问道。

    “这没有逻辑关系。”那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回应道。

    第一次抽烟，手法却异常熟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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