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八年(1566年)八月,在被誉为【上州の黄斑】长野业正逝去后的第四个年头,苦苦支撑在【箕轮城】长达四年之久的守将长野业盛终于在被小幡氏背叛、総社·白井两城被武田军攻陷等不利情况后,陷入了完全被动的局面。
意识到这一问题的长野业盛将士兵蜷缩在城内,似乎在默默感受着那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丝安宁。
踯躅崎馆.评定间
原本应该沉浸在日常中的郝夏留,在【雏乃】旅馆中的单人间中迎来了次日的朝阳,原本以为应该是自由散漫的日常,却被武田信玄派人紧急召唤,匆忙地抵达了评定间。
郝夏留抵达评定间的时候,武田家的重臣以及一些平日里几乎遇不到的人,如今都聚集到了这里,而武田信玄端坐在主席位,见到姗姗来迟的郝夏留,对身边的小姓嘀咕了几句,小姓便悄然来到郝夏留的身边,将他引至左侧最末的席位坐下,然后重新回到武田信玄的身旁。
“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为了征讨上州【箕轮城】,大家对此有什么异议可以提出来。”武田信玄和平日里相比多了几分严肃,少了随意。
“御馆大人,臣觉得此时的箕轮城已经是武田家的囊中之物,只要我们大军压境,破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为首的山县昌景很恭敬地对武田信玄行礼,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从去年开始到今年的八月,我军先后攻克了【箕轮城】周围的五座城池,让【箕轮城】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况,大家都功不可没。”武田信玄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将目光停留在了山县昌景以及马场信房的身上。
“御馆大人,上州长野氏已经是风中残烛,即便不动用武力,应该也可以使其臣服我武田家。”进言的石在右侧靠前位置的一名俊俏武士,郝夏留闻声望去,发现竟然是北原春希。
“哦?春希觉得可以用外交使之降服?”武田信玄眯着眼睛盯着北原春希,对于他的提议不置可否。
“是的,御馆大人。”北原春希并没有因为武田信玄和其他周围人的议论而心生退意,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北原大人还真是心善之人,不过你似乎对于长野家的现任当家并不熟悉呢。”在右侧次位的马场信房发出一声轻哼,带着揶揄地口吻对他说道。
“马场大人,春希确实对于长野业盛不太熟悉,但我坚信无谓的牺牲毫无意义,为什么是尝试用和平地方式取得【箕轮城】呢?”北原春希将目光转到了马场信房的身上,一脸严肃地回应道。
“哈哈,北原大人、你参加过和长野家的战斗么?”右侧的一名看上去颇为年轻的武士听到北原春希的说辞,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确实没有。”北原春希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位武士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是评判我这一建议是否正确的标准,小幡昌盛大人!!”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呢。”在左侧席位中间的其中一名武士突然站了起来对北原春希讥讽道“:不过我一条信龙还是更赞同山县大人的观点。”
“你们——”北原春希见到武田家重臣如此排挤自己,不悦的表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武士徐徐俯身,对武田信玄说道“:御馆大人,虽然外交降服的方式未必可以让长野氏屈服,倒也不是为一个让他们松懈的法子,兵法有云: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
“幸隆说的也不无道理。”听到老武士的说法,武田信玄点了点头。
“春希作为新人,意见却又独到之处,不过长野业盛年少,正值血气方刚,劝降之策虽好,对于他这样的武将而言,笼城战更加适合当前的局面,至于劝降之策就先保留,等到长野军士气低落之后,再行商议不迟。”武田信玄抬手示意面带不满的北原春希坐下,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并没有直接否定他的意见。
“御心のままに。”北原春希低下头,俯身对武田信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