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在伯克利号后方的两艘驱逐舰看到从伯克利号船底腾飞的巨大水柱时,并没有认为他们遭到了鱼雷攻击,反而还以为舰队闯入了雷区。
这个时代的鱼雷都是拥有固定定深的直航鱼雷,引信也都是撞击引信,通常在舰艇的侧舷爆炸。这种位于龙骨下方的爆炸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是鱼雷导致的,除非有潜艇能够猫在海底,舰艏呈90度朝上对着水面发射鱼雷。
想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且不论潜艇根本就做不到舰艏大角度向上,哪怕真的能够让舰艏90度朝上,那也只会自己把自己搞沉。
不得已之下,两艘驱逐舰只得打破了灯光管制,以灯光信号向编队中的后续船只示警。
处在编队正中央的爱德华七世号,同样接收到了前方发来的讯息。
“伯-克-利-号-触-雷,疑-似-进-入-雷-区...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帝汶海正中央,谁会在这里布雷?”
刚放下茶杯的斯特迪在解读完灯光信号后,可谓是一头雾水。如果说在北海或是英吉利海峡这种水浅位窄的地方布雷,那倒是很有可能。不过帝汶海可是在太平洋上,面积高达65万平方公里。如果在此布雷封锁那得要消耗多少枚水雷?50万枚恐怕都算少了。
更何况,此时英国舰队所处的位置平均水深超过了400米,正常的锚雷根本就没那么长的雷锚。再加上距此不远处还有一条深达4000米的海沟,谁会脑残到在这里铺设雷场?
“难道说,是鱼雷攻击吗?”想到这里,斯特迪小声地自言自语。
误闯雷区的应对方式和遭遇潜艇时完全相反。闯入雷区时需要第一时间停船扫雷,或者螺旋桨反转‘倒车’航行,沿原航线离开雷区。如果是潜艇袭击,那停在原地或是龟速‘倒车’的舰队就会成为对方的活靶子。
而遭遇潜艇时则需要展开阵型,由驱逐舰巡洋舰前出搜索。如果是误闯雷区,那展开阵型就等于自己往水雷上撞。
一旦判断错误,舰队必然会遭受重大损失。是相信前方驱逐舰的判断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斯特迪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中。
不过他最终决定相信自己,让舰队朝周围散开,因为正常来说没有人会在如此宽阔、而且水深超过400米的地方布雷。
爱德华七世号向周围发出灯光信号后,大量驱逐舰便朝周围散开,同时舰队中央的八艘爱德华七世级也拉大了间距,以降低被鱼雷命中的概率。
看到英国舰队在遭到袭击后迅速变换为反潜阵型,林雪平对英军舰队司令表示了肯定。
。
“这个英军指挥官可以啊,反应的倒是挺快。只可惜了,卯月没有。”
尽管英军变换了阵型,不过剩下的三枚鱼雷也在渣胚的调整下改变航线,继续向预定的目标驶去。
很快,三枚mk-48就越过了英军的第一条纵列,于是武器操作员直接开启了主动声纳引导,同时切断了导线。
棘鳍号主被动声纳齐用时,对各个英国军舰的定位十分精确。三枚鱼雷的引导头刚一开机就锁定了位于正前方的目标,略微修正一下航线后便直直扑了上去。
于是正在向周围散开的三艘爱德华七世级战列舰,hmszealandia泽兰蒂亚号、hmshindustan印度斯坦号和hmsbritannia不列颠尼亚号接连中雷,三个巨大的水柱也先后从三艘战列舰下部涌起。
这一回,斯特迪全程目睹了三艘战舰被击中的一幕,他现在坚信舰队真的闯入了雷区,并为自己的误判而后悔。
斯特迪和之前的驱逐舰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判断,他认为没有鱼雷能够直接从下部攻击舰船的龙骨,这种垂直的水柱明显是撞到了水雷
于是斯特迪迅速下令整个舰队减速停船。在他的指挥下,所有英国军舰立马降低航速,很快便停在了原地。
哪怕是排水量15000吨的爱德华七世级前无畏,依旧扛不住一发mk-48。尤其是气泡脉动让舰船上下抖动时造成的龙骨断裂,这对吨位不大的船只而言是致命的。
所有四艘中雷的英国军舰此时都断成了两部分,大量英国海军官兵正在跳海求生。
眼前的这个惨状更是让斯特迪坚信这一切都是水雷造成的,因为鱼雷的杀伤力根本就不足以一发就将爱德华七世级给打成两段。
遇袭军舰周围的船只只好打破灯火管制,前去营救落水人员。特别是八艘前无畏上搭载的精英魔女,必须赶紧把她们捞上来。
这也让斯特迪感到无奈:精英魔女生成的魔力护盾能挡住水面上的炮弹,可是却挡不住水下的鱼雷和水雷。
不然的话,直接让魔女开盾趟雷,还需要在这里耽误功夫?
看到海面上灯火通明,现在他又开始担心灯光会将宋人的主力舰给吸引过来了。
不过两艘依阿华级根本就不需要被吸引,bb61和bb63已经抵达英国舰队的前方,就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了。
反而是林雪平看到对方停船开灯,开始搜救落水人员后顿时眉头一皱。
这个停船和之前散开阵型时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蠢猪式的指挥。遭到鱼雷攻击还站在原地不动,难道是想要当靶子吗?
如果换成她来处置,顶多先给落水人员扔几个橡皮艇救生圈,想要救人至少也得等处理完威胁以后吧。
林雪平可不知道英国人把鱼雷当成了水雷,她还以为刚刚被击中的三艘船里有一艘是英军的旗舰,导致英国舰队的指挥权易手。
“看来接过指挥权的是一个白痴,不过正好!既然你给了我机会,那错过这个机会未免太可惜了。”
林雪平一边想,一边看向多功能屏幕上的鱼雷发射管状态,见到四根发射管全部装填完毕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