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的停靠处是茫茫无边的荒漠,虽然它并未运行,但昏黄的烟尘就如同水雾一样在舰体周围飘荡。
荒漠里一定是有人活着的,只要世界末日没有来临,那么无论是怎样的绝境,都一定会有人活着,这就是生命。我曾见过一些流浪者穿行在地狱一样无边无际的大沼泽中,去追寻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明日,而与此同时,哥伦比亚正在城市的外围修筑围墙,龙门的警察在满大街的追捕坏人。
透过烟尘,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升腾起笔直的烟雾,龙门实际上离这里还很远,那说不定是流浪者们的通讯工具,只要因为视觉关系而显得异常浑圆巨大的太阳没有落山,它就比什么指示手段都有效。
啊,对了,这可真叫一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可这毕竟是虚假的美丽,就如同“纯洁”的积雪一样。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这样不适宜生存的地方,但这还不够,“泰拉”还有天灾等待着饱经苦难的众生,所以,我的朋友,你以为为什么几个城市组建的联盟就敢自称国家,为什么稍微有实力的城市都会让自己变成可以移动的堡垒?
这种世界本来不该诞生繁盛的文明的,可正是“泰拉”的天灾带来的源石提供了强大的能源供应,工业革命才得以到来。或许,我该用辩证法说: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毁灭级别的灾祸也带来蓬勃的生机,就像塔罗牌里的“死神”,既是终结,也是开始。
工程部堆满了护甲,刀剑和稀奇古怪的道具,而与其相邻的一个空旷大广场就是试验场了。
一眼就能见到的是一些活动的人形立牌和木头人,我想试验场应该经常发生事故,就像它的名字所蕴涵的隐隐危险与恶意一样。
“你就是谢先生,对吧?”
专注维修设备的干员们没有理我,一个看起来像是闲人的小姑娘友好的向我打了招呼。
我暂时无法分辨她的种族,虽然已经明白黑角所说的小姑娘大概就是她,但看着她一身作风散漫,不修边幅的休闲装,我还是明知故问道:“这里是罗德岛的员工生活区吗?”
“真是坏心眼啊,谢先生你就跟传闻里一模一样呢,记好了,我可不是哪个干员的小孩,我叫可露希尔,是……”
“哦?这是啥?”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块漂亮雕塑。
透明的结晶体里是一根试管,那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葡萄糖。
“想要吗?想要吗?我这里支持现金和各种快捷支付,就是不支持扣工资。”
“你告诉我,这块大冰糖究竟是什么?”
“是可以让你快速补充能量,从而恢复理智的……”
“啪——”
我把奇怪的药水扔回了桌子上。
“别啊!影响了外观会没人买的!”
“我不需要补充理智,因为我一天25个小时都处于没睡醒的状态。”
“多么恶劣!亏我还加班加点的给你做装备呢……”
我看见了她手里的小物件,直接抢夺了过来。
可露希尔吓了一跳,“喂!我真的要生气了!”
这是一把银色的铳,手掌大小,但意外的非常沉,与此同时,虽然我不太在意,但它的手感也非常好,铳身摸起来如镜面一般光滑圆润。
“我真的需要另一把防身武器吗?铳这东西还挺贵重的,不是吗?”
“谁说这是铳啦?这是你的能量引导装置,试试看用它对准自己的……”
我看了眼可露希尔,然后把铳抵在下巴上,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这……”像是没有意识到我会这么做,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没有子弹射出来,我的身体在一股难以捉摸的强大冲击下变得燥热起来。
我摸了摸腰间,现在那里空荡荡的,我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晦气的病号服。
“用这个吧……”可露希尔扔给我一把长一点的铳,比我的那把笨重许多。
我瞄准一个靶子,然后试着将燥热的能量推移进枪身里,在尝试很多次以后,铳似乎回应了我的要求,铳管也一同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