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内城，金吾卫营地。

    装潢简单的房间里，端坐着一颗儒雅的光头，一名身着玄甲的女子。

    画风看起来颇为奇葩。

    正是被迫“协助调查”的江流以及右金吾卫上将军北宫燕。

    ……

    “所以说，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江流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说完了。

    他也没想到，金吾卫会让自己来“协助调查”。

    这可算不上什么好事，说的难听一点，也就跟审讯差不多了。

    毕竟现场只有自己和胡捕头安然无事，在这种情况下金吾卫有所怀疑也算正常。

    可无论北宫燕怎么旁敲侧击，江流也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态度。

    关于那骨钉骨刺，江流自己也没搞明白，自然不会乱说，免得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撇开这些，在这次的事件上，他也就是个恰好涉身其中的路人罢了。

    结果到最后问了半天，除了确认了江流并非出家人之外，便再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了。

    北宫燕揉了揉眉头，拿起了桌上另一张纸，那是胡大壮的口供。

    将两份口供放在一起比对，也完全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看来自己这边是查不出什么了……

    北宫燕叹了口气，对江流说道：

    “既然如此，你这边可以先回去了。”

    闻言，江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北宫将军，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你让我回去，我怎么回去啊……”

    外面的天，已经半黑了。

    过了一更三点，就是宵禁。

    按照大唐律令，宵禁时间还在城内走动者，可是要鞭笞四十的。

    虽然他有自信不被巡夜的卫兵发现，不过这种自信可不能表现出来。

    万一这女人是故意说漏一句，其实是在钓鱼呢？

    江流在各方面还是秉持着小心为上的准则。

    北宫燕大概也没想到这茬，皱了皱眉头。

    早知道就不让胡大壮先回去了，人是她带回来的，现在总不能硬把他往外推。

    就在这个时候，有侍卫敲门通报道：

    “将军，司天监来人，就在外头等候。”

    北宫燕面色一缓，道：“让他进来。”

    “是。”

    片刻，一个黑袍人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江流后明显楞了一下。

    “是你？”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出声。

    本来听到司天监名号的江流还有些意外，没想到来的居然还勉强算是个熟人。

    正是那日去过江流棋馆的黑袍人之一……一直盯着自己脑壳看的那个。

    北宫燕有些疑惑道：“你们……认识？”

    黑袍人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先前与这位江掌柜有些交集。”

    他又转过来对着江流做了个揖，笑道：“鄙人梅乾，司天监少监，江掌柜别来无恙。”

    没钱？

    这名字起的还真是不差……

    江流暗自吐槽了一句。

    梅乾笑了笑，说道：“若是担心宵禁的话，待会可以由我送江掌柜的回去。”

    “呃，那倒是有劳梅少监了。”

    江流拱了拱手，自觉地退到了门外。

    梅乾此番前来，显然是有事情与北宫燕相商。

    是查出了杀死那黄四爷和许安的真凶吗……

    讲道理，江流心里还是颇为好奇的。

    只是他并没有打探这件事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