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未来和矿石病的研究，得有人做出牺牲。”
“赫默……”
“电梯里不适合吵架。”赫默仍然一脸平静。
“赫默你是学医的吧……”
“嗯，怎么了？”
“没经过他人同意，救活一个人不应该践踏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上吧。”
“如果研究成功，救活的不是一个人，而且会改变很多事情，我觉得这很值。如果你还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那我可以认为你过于自私了。”
“所以这经过我同意了吗？”
“不需要，因为你只是个实验体，听从我们安排就行，如果你有要求，我会尽力满足你，前提是你听我们的。”
“赫默……”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架的，郁岚彩，我是让你了解你自己的。以及，我有必要说明一下你的现状，你只是个实验体，需要做的只是配合我们，不过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
郁岚彩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赫默：“刚刚的‘了解我自己’是什么意思？”
“有关你的矿石病，它很特别。”赫默推开了一扇门：“这是我的办公室，你先在这里等会。”
“我知道了。”郁岚彩找了个椅子坐下。
“别乱动东西。”赫默转身离开。
“搞什么啊……”
到头来，赫默只是为了完成实验而照顾伊芙利特吗？
这和人设不一样吧！
对赫默产生刻板印象的郁岚彩还是无法理解赫默的做法。
“难不成……这是‘之前’的赫默？”
如果不是人设问题，那么就剩在炎魔事件之后赫默态度发生转变这一种可能了。
然而赫默目前是可能让自己离开莱茵生命的唯一希望。
自己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赫默身上吗？
万一她是个科学狂人怎么办？
开门声打断了郁岚彩的思考。
“给你。”赫默递给郁岚彩一叠报告单一类的东西。
“这是……”
“你也是对医学有过研究的人吧，要不然刚才的话你也说不出来。”
“嗯……有点。”
“那你应该能看懂。”赫默走向了办公桌，打开了电脑。
郁岚彩看向报告单。
对象：020
性别：女
种族：不明
身高：6.5英寸
体重：103磅
体表发现少量源石结晶，循环系统及内脏未发现结晶，经鉴定，为轻度矿石病。
“第一篇是基本信息，昨天测的，没什么用，看后面两个。”赫默盯着电脑屏幕说道。
郁岚彩翻向第二篇。
对象：020
体细胞与源石结合率：0.40%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63μ/L
简短的两行，别无其他。
“这是你刚来莱茵生命时候检测的，下面那张是昨天刚做完透析时检测的。”
对象：020
体细胞与源石结合率：0.24%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2μ/L
昨天静态指标就下降了？胳膊上源石结晶是逐步减少的？
“看到奇怪的地方了吗？”
“静态指标下降了。”
“没错，正常这种事去不可能发生。”
“怎么解释呢？”
“很可能是你对矿石病免疫 ，不过这需要观察。”
“是吗……”
“还有你的种族……你没有任何明显的种族特征……”赫默顿了顿：“你父母是什么种族？”
“不记得了……”
这可真是万能的谎言。
“对了，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现在告诉我。”赫默似乎并没有追究下去。
需求……
“赫默，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些有关矿石病的知识，还有急救技术。”
“嗯？”赫默有些惊讶地看向郁岚彩：“这可需要很高的医学素养，你系统地学过医学吗？”
“嗯，我上过大学。”
“那好，我会出一份基础测试题，看看你的水平，一会儿我会给你送上楼，明天交给我就行。”
不提到实验的赫默，似乎连说话都温柔了许多。
“今天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郁岚彩晃了晃手里的报告单。
“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随时了解自己现状，一旦有变化，我会告诉你。今天没什么事了，上去吧。”
“知道了。”
………………
“真搞不明白那家伙……”郁岚彩按下了电梯钮。
看来除了自己那层，别的都没有指纹验证器。
到现在，赫默的行为和语言都不能表现出她的目的。
明明是实验员，而且目的明确——要拿人体实验找到治疗矿石病的方法。
那她有什么理由照顾自己和伊芙利特？
难不成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或许对伊芙利特有效，不敢郁岚彩可不吃这套。
总之，自己不能把离开莱茵生命的希望全压在赫默身上。
“有空问问赛雷娅吧……她应该靠谱。”
………………
“就是这些，每天交给我就行。”赫默递过来厚厚一打纸，以及一支油笔。
“都写……？”
“嗯，明天交就行。”
“不是吧……”
“你要是不想学，不做也无所谓。”赫默推了下眼镜。
“我做……大概明天下午到晚上可以做完吧……”
“那明天下午我会在休息室等你。”
“赫默……”
“嗯？”
“从刚才就想问你了，明明我们说实验体，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听你的吗？”
“实验体也是人，玩不赞同莱茵生命的看法，所以我会尽可能地尊重你们。”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狠矛盾吗？从作为实验体的开始，我们就不再是‘人’了……”郁岚彩握紧了拳头。
“不觉得，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对全人类做出了贡献。”
“赫默……”
“到此为止吧，看来你需要时间才能理解。”赫默转身离开了。
“这和那群该死的莱茵生命有什么区别！”
郁岚彩看向手头的卷子，甚至有撕毁它的冲动。
“算了吧……”
这是一个学习的机会，自己不应该放弃。
因为自己还有机会离开莱茵生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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