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2月1日,天命总部
“奥托大人,有您的通讯请求。”带着如同金色眼罩般遮住眼睛的白发女仆将一块投影屏递给坐在软椅上的天命大主教奥托。
金发的男人旋转椅子,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显示的名字后轻点投影在半空的屏幕。顿时一阵波动,随后出现在画面上的是一个苍桑的老人,头发稀疏,像是冬至的枯木,枝叶争先恐后的逃离干枯的树干。
“玛基博士,好久不见,这个时候找我是研究上的重大突破需要汇报吗?”奥托一只手靠在椅子上撑着脸淡笑着开口,充满了优雅,这是源于无数年的时光积淀在血脉中的贵族气度。
画面中的老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若真是有实验突破就好了,但是很抱歉主教大人,我在此是有另一件事。”
“是关于我的助手,修斯。”
听到这个名字,奥托手指轻敲太阳穴,露出回忆的神色:“修斯...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很孤僻,不说话的孩子吧。”
“没想到主教大人还能记得他,不过修斯不是孤僻,他只是嘴巴笨而且怕麻烦...见到主教大人时,可能是紧张到说不出话吧。”玛基博士对奥托记住助手的名字惊讶了一下,然后微笑着为修斯解释,脸上露出的是慈祥的表情。
“呵呵,我记得所有天命的同胞。”奥托另一只手从身边的长桌上拿起高脚杯,轻嗅杯里迷幻般红的葡萄酒,让谈话步入正轨:“那么,这位怕麻烦的孩子怎么了?”
玛基博士收起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低沉开口:“他申请了一项新的课题,关于将不同圣痕融合在一个人身上,借此获得更加强大的对抗崩坏的力量。”
“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我们目前连人工圣痕的研究都没有完成,能够承受圣痕的崩坏能适应者也少之又少,更别说混合圣痕了,这个孩子的课题言之过早了。”
接着,奥托看到了玛基博士传来的一份资料,略微沙哑的声音也从屏幕中传来:“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修斯给了我这一份研究成果。”
“半年前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带着她的雪狼小队成员为我的研究所清扫周边的崩坏兽,那个时候修斯收集了她们战斗后留下的崩坏能残渣,并且成功将其中两种不同的崩坏能融合,形成的新崩坏能拥有着远超原来的力量。”
“只是可惜,因为对这方面研究的资料太少,而崩坏能又过于不稳定,最后失败于内部能量的冲突...但即使如此,仍旧爆发了数倍于原本崩坏能量的威力。拜他所赐我的一间个人别墅被夷为平地,不过他证明了自己想法在目前的可行性。”
奥托从椅子上支起身体,认真地扫视那几张研究记录,最后目光停在记录者名字那一栏。随后调出了关于修斯的身份记录,仿佛找到了新的消遣。
“那么这个孩子需要什么呢,是资金还是人员?”奥托又向后仰倒在柔软的椅子上。
玛基博士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最后轻叹一声道:“他希望调职到西伯利亚的巴比伦实验室,那里有着关于圣痕计划的研究,或许能得到更好的研究环境。老实说我挺不舍得的,修斯他天赋确实很好,三年来帮了我不少的忙。”
摇晃着酒杯,奥托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头道:“那么就如他所愿吧,我将给予他足够的权限,希望能给我一个好的答案吧。”
“我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修斯的,他应该不会让主教大人失望。”玛基博士显然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然后似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希望主教大人为他的任务拟定名称。”
奥托伸手在屏幕中轻点,似乎打开了什么权限,随后其中出现了一张纸张的图案,奥托在上面写下文字。
“就叫这个名字吧,我对他期望很大呢。”
两人聊天结束之后,通讯关闭。奥托环视着空旷的房间,轻轻敲起椅子把手。
“西伯利亚...”他低声呢喃。
而一旁的女仆显然忍不住了,她上前两步低声提醒道:“巴比伦实验室或许即将出现成果,而这个时候排人过去...奥托大人,我不明白。”
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他如同祖母绿宝石的眼中似乎能倒映出人的灵魂。摆了摆手,奥托轻佻的声音响起:“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不是吗。而这也是一种试炼,若是他能从那里活着回来,直面崩坏会让他得到显著的进步。若是死了...”
“只不过是消遣,名单上多一个名字而已。”
此刻的主教声音飘忽,如同戏剧中华丽又自由的舞者。
...
西伯利亚
将修斯带来的飞机停在了距离巴比伦实验室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再接近便会被保卫这里的天命士兵攻击,这是为了杜绝一切危险的警戒,这里的主人显然是个以谨慎为守则的人。
修斯黑色的头发随着寒风而起舞,称得上小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锻练得当的身体在寒风中挺拔如松,紧闭双唇让人产生一种些微的隔阂感。如果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普通的城市中或许就是一个比较出众的普通大学生。
漫天尽是单调而乏味的白色,雪花飘扬间是冻人的低温。前来交接的战士们都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即使是他们也无法承受常年的寒冷,护目镜下的眼神想必是尖锐如鹰隼般,警惕的观察周围。
修斯并不感觉寒冷,不过为了合群他也穿了厚厚的大衣,似乎是感觉胸口压着有些闷,他解开大衣,从中取出了一条项链,上面穿着一个金色的环,环上镶嵌着一块棕色的光滑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