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月之后,萧信已经领军来到了永昌郡的城下,运足了真气大喊:“郡守大人,在下萧信,奉大都督指令,前来驻防。”
永昌郡的郡守殷泽厚有些犹豫,他当然也听说了隔壁叶榆县的事情,明白萧信过来是干嘛的---两地相隔只有两百多里地。
一个幕僚就凑了过来:“大人,还是开门吧,此子手中有大都督之令信,我们若是坚决闭门不开,那可是谋逆之罪。”
“且开门之后,未必就对大人不利啊,以叶榆县新任县令来说,除了递解之赋税之外,多收的钱粮都可自用。”
殷泽厚心中立刻一动,现在虽然不需要向上官递解,可是中间商赚的差价太狠了,其实他一年能够落下来的钱粮有限。
若是真的能够借机整顿一下,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话,好歹也是一个郡城来着,每年能够收上来的可就不只是这个数了。
---这个时代大部分都是包税制,也就是直接找几个大户人家,你收多少随意,到时候给我多少,中间商的差价就是豪门生活的保障。
萧信也没能做到彻底消灭中间商,但是他却能消灭最大的中间商,减少了盘剥的最狠那个层级,然后把这部分收益分给剩下的层级,这样就能保证自己拿的更多了,下面需要给的却反倒更少了,除了被消灭的中间商,剩下的皆大欢喜。
几千年无数的中外历史,都证明了想要一口气消灭所有的中间商,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使命,步子太大了会扯到蛋,所以他的目标很明显,先拉拢一部分听话的,打击那部分不听话的,把工业革命搞起来,然后才用历史的车轮碾过去。
正因为萧信没有玩赶尽杀绝那一套,反倒会给所有的合作者分润好处,所以殷泽厚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下令:“打开城门。”
花了大约一个时辰,把府兵都安置下来以后,殷泽厚才和萧信对坐,装作不知道的提问:“将军前来此地,不知所为何事啊?”
萧信倒是对这个老滑头很是佩服,不过他可没有闲心玩这一套:“晚辈前来,乃是奉大都督之命清田,收取朝廷该当之赋税。”
益南的官不好当,所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帮着蛮族公开跳出来造反,剩下的那些侵吞赋税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
可这毕竟是潜规则,萧冠这个大都督要是装作不懂行,真的下了公文要彻查,还一定要收取赋税,那你不遵守就只能扬旗造反。
对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殷泽厚冷了一下才接上话:“不知,这位将军可了解,我永昌郡之田亩甚少,无有赋税可以递解啊。”
萧信露出了一个森寒的笑容:“晚辈就是太了解了,所以才特地前来清田,还望郡守大人能够行个方便,日后也好相见。”
“这永昌郡之中田亩甚多,只是都不归朝廷所有罢了,郡守大人的士卒又不堪用,也只能够虚与委蛇,勉强周旋。”
“如今吾率精锐前来,只需大人能够为晚辈指路,清理了那些不服王化之徒,这朝廷的赋税自然也就有了。”
“我天策府以土地养兵,只需四十万亩连块之地便可,大人每年再递解六万石粮食,便足敷使用。”
永昌郡是偏僻了一点,可这么大的地盘在这里摆着,怎么说也得有个三五百万亩耕地,只是之前都被土司占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