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哥哥来当祭品，这么大的事情，大家为什么都要瞒着我！”

    “你、你都已经知道了？”

    林夜看着沈月溪睁大了的眼睛。

    在水灵灵的眼睛里，除了疑惑和愤怒，还有对林夜隐瞒真相的不理解。

    对没错，林夜是有机会告诉妹妹，自己要成为灵湖大人的祭品。

    甚至于林夜也曾想过，在临走前，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告诉妹妹，这是父亲做出的最后决定。

    并不是林夜自告奋勇的提议。

    但事情的发展，怎么可能会如林夜所愿？就算是掌门父亲同意，自己的哥哥林德，也不会允许林夜说出事情的真相。

    因为没有人会看清自己的生命，而作为祭品，无异于血祭自己给狐仙大人，所以林德不希望会为此被后人唾弃。

    在知道了林德的想法后，林夜就不想再多做挣扎，他已经把这世间看得太透了。

    “妹妹，其实你不用难过，我早就已经想通了。”

    “林夜哥哥，要不你和我一起逃跑吧？”

    沈月溪从林夜的怀里挣脱开，慢慢走到洒满月光的床前，紧咬着牙说道：

    “就算离开了九缘门，和父亲一刀两断，我也不能让哥哥去送死！”

    “可是，总有人要当祭品，要不然九缘门就要被灭门了。”

    “那也不能是林夜哥哥！”

    “林德他，也是你的哥哥，我们两个对你而言，应该是同样重要，你不能太过于偏袒我了。”

    林夜说着重新抬起头，把视线转向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

    回想起自己刚成为林夜的那个晚上。

    在九缘门的后山，林夜听到了小女孩的哭声，然后循着越来越弱的哭声，找到了贪玩迷路的妹妹沈月溪。

    当时的沈月溪，才刚刚被李玄冰接回九缘门，还和自己的两个哥哥关系不是很好。

    也就从那时起，林夜充当起了沈月溪的监护人，开始照顾妹妹的日常生活。

    而现在，沈月溪已经成长为了少女，不再是以前那个娇弱的小女孩了。

    林夜看着沈月溪站在自己面前，容颜空灵清绝，白衣翩跹，青丝飞扬，双目似有千情万怨，道不尽也诉不完。

    在两人对视许久后，林夜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沈月溪的请求：

    “林德是九缘门的大师兄，在各种方面，我都自愧不如，九缘门不能没有像林德这样优秀的弟子。”

    “那又怎样？”

    “而你是父亲的爱女，是九缘门的大师姐，深受大家的爱戴，九缘门也同样不能没有你。”

    “但我也同样不能没有林夜哥哥。”

    沈月溪借着明亮的月色，解开了自己的发束，缓步走向了站在面前的林夜。

    两人郎才女貌，更别提在彼此的心中，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特殊情感。

    就仿佛是在黑暗中，无比显眼的月光，剪不断，理还乱，为这对将要告别的兄妹，在黎明前又多续上了一秒。

    在清澈的月光下，沈月溪抚摸着林夜的脖子，柔声说道：

    “今晚过后，还请哥哥，别再把我当成妹妹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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