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友誓被她一句话怼得唉声叹气,过了好久才嘀咕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他对你不错。”
“那又怎样?你想回去陪着他,给他养老送终不成?”她依旧冷言冷语。
她讨厌这样往回看,她的心已经被过去牵绊太多了,再继续多下去的话,她怕她很快扛不住。
“你……好像对阿叔总有什么成见一样!”秦友誓说,声音明显不开心了。
“不是我有成见,而是你,关心得有些过分了。”她说,“我们在这个世界生活,总会遇到很多人的,要是每个人我们都要顾及和留恋,那我们的路,还要不要走下去了?”
“可是,这位阿叔他不一样。”秦友誓突然变得有些着急起来。
“哪里不一样了?”她看向秦友誓。
秦友誓嘴巴微张,看了她几秒,欲言又止。
她忽然说:“他就是那个画家吧!”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也冷淡,好像知道这个答案很久了一样。
“你……怎么知道?”秦友誓显然有些吃惊。
“我说过,他的言谈举止好奇怪,手指纤细修长,不像个农民,倒像双执笔的手。”她轻描淡写,“他不敢承认,怕是还迈不过去以前的坎吧。”
“你观察倒是仔细。”秦友誓有些无奈。
“你也很奇怪。”她又说,“虽然我们认识不久,可你不应该是个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的人,除非……你们认识?”
“怎么可能!”秦友誓故作淡定把眼神闪开。
她继续分析说,“或者,你早就识穿了他的身份。”
秦友誓神秘地笑着,不置可否,心里却在纳闷:这小糊涂的,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妈呀,女人冷静下来太可怕了!
秦友誓不回答,她就继续猜测:“你总是想跟人家套近乎,是不是对人家有什么企图?难道他真的是举世闻名的画家?”
“想象力挺好!”秦友誓嘴角依旧带着神秘的微笑。随后又自个儿嘀咕了一句:“我这么做,为的还不是你?”
她偏偏听到了这句嘀咕,警惕地问:“为我?为什么?”
秦友誓好想往自己的脑袋上打去一巴掌呀!
“万一他真是那个画家,那你有个这样的画家当义父,那你是不是就可以扬眉吐气了?”秦友誓夸张地说,“以后有大人物罩着你,你在学校里再也不用低着头走路。”
“谁说我低着头走路了。”她想顶嘴,无奈人家形容她的那句是事实,于是没了底气,声音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哎,我问你,”秦友誓说,“如果你是被画家负了的那个女子,如果有一天有机会再见到画家,你会原谅他吗?”
“额……”她认真地想了许久才回答,“我不知道。应该要看他走后,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要是从此我一蹶不振,疯疯癫癫度日,生活中再也没有快乐了,那我是不可能会原谅他的。他选择了自己的理想,换来举世闻名的成就,却葬送了别人一生的快乐,要别人怎么原谅呢?”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频繁地想起那个疯癫的那个疯癫的女人了。
秦友誓低下头,若有所思,嘴角那弧神秘的笑容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