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温度陡然之间似乎降低了好几度，列宁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又把声音稍微放得低了些：“我谨以个人身份对于沙皇一家的悲惨境遇深感抱歉。”

    “罗曼诺夫的问题，就到此为止。我们代表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就不用再纠结于旧时代的恩怨了。”

    维多利亚公主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列宁也知趣地跟着转了话题。

    “关于您和沃洛夫斯基同志的会面记录，沃洛夫斯基同志已经当面向我汇报过了。”列宁与她面对面坐到沙发上，“不错，苏维埃的确需要朋友，但也得看这个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

    “老实说，这场战争教会了德国很多东西。”维多利亚公主翘起修长的双腿，“德国人民能看清楚这场战争的本质，我觉得这就是一个进步。”

    列宁对她的话很感兴趣：“您接着说。”

    “在萨拉热窝（事件）之前，德国的实际权力就已经从皇室转移到军队，但人民并不知道，他们认为战争是皇帝引起的，所以威廉需要承担责任。但现在国内的状况并没有好转，相反通货膨胀更严重了，那么很多人就会思考，到底谁需要为此承担责任，因为皇帝已经不在了。”

    “我相信他们会得出自己的结论。”列宁点了点头，德国的复仇主义日趋盛行，这里面固然有黑衫社推波助澜的原因，但真正的内因还是在德国人自己身上。

    “我希望在德国建立起仿效你们的社会制度，因为我看到了你们制度的优越性。”

    “这就是您想和我们合作的原因？”

    “是的，德国需要朋友。”

    “那么我个人表示同意，但我们需要进行党中央全体会议。”

    “无妨，我可以先和您谈一谈两国会得到什么。”

    ………

    一、德国与苏俄恢复正常外交关系，并互派大使。

    二、德国秘密保证，不参加任何形式的对苏军事行动，不提供给任何反苏国家或组织的援助和便利；苏俄同样不得参加任何形式的反德国家集团和对德战争，不提供任何援助和便利给反德集团。

    三、德国、苏俄在对波兰立场上保持一致，即波兰应当消失。德国与苏俄的势力范围以寇松线为界，以东归苏俄，以西归德国（梅梅尔地区应除外）。

    四、苏俄提供场地给德国，以研究『凡尔赛和约』中禁止的武器装备和培训军事人才，并给予应当的便利和协助。

    五、德国与苏俄的贸易不再使用现金或外汇，而通过实物结算。

    六、两国不得支持任何试图颠覆对方政权的组织和个人，不得干涉对方的内政事务。

    七、苏俄允许德国在其境内投资设厂。

    八、德国提供200亿金马克无期信用债券作为建设援助，帮助苏俄进行基础建设。

    九、该条约有效期20年，到期可续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