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英勇的德意志帝国陆军，在布列斯特，与苏维埃联盟的军队胜利会师！”希特勒高声着他的演讲，“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但这还远远不够！在此关头，我们德意志的同胞必须联合起来，建立一个全新的共同体，争取我们更大的胜利！”

    “万岁！德意志！”台下的听众们兴奋异常。

    希特勒将反转的右手举在耳边，微笑着扫视台下欢呼的听众们。

    他示意听众们安静下来：“华沙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胆小如鼠的波兰政府，他们甚至连哪怕一丝抵抗的想法都没有！身为总统，莫希齐茨基却自己逃离了自己的国家！倘若他还有一点点羞耻心的话，就应该立刻以自裁大谢天下！”

    “波兰必须被毁灭！”

    听众们一齐为莫希齐茨基喝倒彩。

    “假如我们的敌人识相的话，他们最好能立刻停止与我们的敌对。因为——胜利永远属于德意志帝国！”

    “万岁！德意志！”

    人们站起来，有节奏地喊着口号。

    “但是要记住，我的同志们。”希特勒双手撑着面前的木头讲台，“我们德国人除了上帝外，谁也不怕。可正是因为对上帝的敬畏，我们才更珍视和维护和平。”

    “当然，要等到我们的敌人都死掉后。”他补充道。

    ………

    黑烟滚滚的华沙街道上，一群德军重步兵在三辆三号坦克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着。

    周围炮声隆隆，遍地断壁残垣。

    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前进了一公里，但是还没有遇到过一个波兰士兵。

    不过即使如此，德军仍然严格地按照战术手册上的规定，化整为零，以坦克和装甲车为先导，交替掩护前进，小心警惕着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和废墟。

    直到他们走到瓦格洛大街，才遇到一个波兰人。

    那是尤金妮娜太太，躲在玄关那里的她，被搜索街道的德军士兵所发现。

    犹如凶神恶煞般的德国大兵闯了进来，把手里冷冰冰的冲锋枪对着她的胸膛，还一边用她听不懂的话急促地询问着什么。

    尤金妮娜太太被吓坏了，她连连摇头，就像个拨浪鼓：“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德国大兵们又说了两句什么，扫视了一圈楼梯，然后就有几个大兵往楼上走去，还有两个端着枪的士兵负责看守她。

    尤金妮娜太太完全不敢乱动。这些德国大兵看起来像是会杀人的主儿。

    空气似乎都会让人窒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

    克拉维夫斯基小心翼翼地躲开了那些德国大兵，他打算回公寓转移他的财产，最好能立刻远走高飞。

    嗯，到美国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从英国到美国的轮船很安全，自己只要能到美国去，就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该死的德国人！他想。

    两年前的“水晶之夜”他还记忆犹新，他庆幸自己并不生活在德国。

    一边胡思乱想着，他已经回到了尤金妮娜太太的公寓前。

    刚转过拐角，他却猛然间看到一大群德国大兵正停留在公寓前的街道上。

    而且很显然，在他看到那些德国大兵的时候，那些德国大兵也看见了他。

    惊慌之下，克拉维夫斯基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了德国大兵皮靴踏地的声音和德国人的大吼。即使听不懂德语，克拉维夫斯基也能大概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让他站住嘛。

    他可是知道德国人是怎样对待犹太人的，他会被投到监狱里，和数不清的同胞关在一起。

    听说，那些同胞会被吊起来，像猪猡一样被鞭挞，还有黑着脸、长着獠牙的怪物吞吃他们的血肉。

    “站住！不然我们就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