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呼噜的学生(第2页)
“娘们一样,有事我兜着,你看着人来嚷嚷就行。”小号白了一眼白板,不由分说像只猴子一样顺着一个墙墩灵巧地攀上了矮墙,四下观察了敌情,见并无响动,便沿着围墙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在一处相对茂密的枝桠上蹲了下来,又私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挑了个个大的,拿校服擦了擦,直接放进嘴里大快朵颐,好不快活,又摘了几个塞进书包里,又吃又拿。正当他津津有味地品尝他的胜利果实的时候,白板突然疾呼:“不好,有人来了,跑。”说这他哪里还顾得上小号,扭头就跑。
“坏了。”小号赶紧把书包往地上一扔,顺势跳了下来,好在矮墙不高,不至于摔伤,可是他的手臂还是被一条斜刺里伸出来的树枝刮到了,留下一条清晰的血痕,校服的袖子也剌烂了,留下一道口子。他哪里还顾得上疼,捡了书包,两条腿抹了油一般风驰电掣般就溜,一溜烟便没了人影,他心想这要是被抓到了,不死也得少了层皮。这时只听到身后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内功深厚远远地传来:哪家的小兔崽子,嫌命长来偷来偷东西,打断你的狗腿……
好在小号脚程快,不一会就在一个拐角追上了白板,两个人继续没命地跑到一处墙根的电线杆旁蹲了起来。电线杆上挂着一条农村处处可见的鲜红的横幅,上面写着“三株口服液,三代人健康的喜悦”。
“好险,差一点就被逮到了。”白板脸色刷白,哮喘病人似的拍着胸脯喘着粗气道。
“你好意思说,眼睛长来给眉毛装饰的吗?要是被龅牙珍逮到,不拔了你的皮也得抽了你的筋。”小号也上气不接下气,怪白板望风不尽责,倒一脸轻松,似乎不把这次险情当回事。
“我都说不要去了。”白板一脸无辜道。
“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号嘿嘿两声,把包里几个番石榴掏在手上,撩了撩,扔给白板两个。
“耗子,你手没事吧?校服烂了,手也出血了。”白板抵不过美味的诱惑,分享了贼赃,津津有味地嚼着番石榴道,一条红红的血痕在小号的手上分外的清晰。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衣服叫我奶奶缝一缝便是了。走吧。”
白板名叫张成,疲态偏胖,细皮嫩肉的,四方脸,像极了麻将中的“白板”,因其当厨师的父亲酷爱打麻将,小号便叫他“白板”——老师和同学们的外号大多都出自小号之口,同学们却不得不佩服他起得贴切。
白板和小号两家住得不远,平时都腻在一起,他们春天在开满野花的田野里抓蜜蜂,在大雨过后爬到细叶相思树上抓甲虫,做弹弓射鸟,夏天一起到村东头的小溪里游泳拣田螺捞蚬子,抓鱼掏鸟窝,在苦楝树上抓天牛捕蝉,秋天偷摘橘子、油甘子、橄榄和甘蔗,在高岗的草堆里拣蜗牛壳,上山采桃金娘,冬天抓泥鳅黄鳝灌老鼠洞,偷挖番薯芋头煨窑,可谓无恶不作,无乐不作,美丽富饶的大自然赋予他们很多的童年快乐。在小号心里,空旷的田野、雨后的天空、清澈的河水、活跃的鱼和雀跃的小鸟比象形文字、罗马数字、加减乘除、床前明月光和锄禾日当午有诱惑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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