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我胡乱做的。”见到叶千的表情逐渐从期待到慎重，然后严肃地能抽干四周欢快的气氛，已经达到效果的赏金猎人小姐如实说道。

    “其实没有那么糟糕、”再次品尝那道回味的叶千摇了摇头，“确实很像是它本体颜色的大海，让我回想起那些记忆中美好，品尝起来遗憾又苦涩的画面和感觉。”

    叶千下意识把斯卡蒂当做自己曾经的酒友，那些呼之欲出的话还是吞咽回胃里继续消化。美好的记忆与大海，无疑是叶千曾经与恋人经历的种种。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时间总是短暂，短暂到有不知多少编织却再无法说出的话语，正如漫天繁星般虽耀眼但却无法伸手触及。

    他想起沿着拍打上岸的海浪经过时的场景，阳光将亲昵的背影轮廓映照在沙滩上。如果不是身后漫长的足迹被冲刷，翻过一页页的他倒真得很想把纯粹的自己，定格在那个无比美好的时间段。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一个女孩面前提起和另一个女孩的往事终归是不礼貌的行为，哪怕是看似缺乏情感的斯卡蒂也如此。摇曳着杯中的液体，仿佛看到海面上的星光，叶千说出了不痛不痒的玩笑话。

    “斯卡蒂小姐，我要是个女孩子的话恐怕就会被你这样轻易攻略。”

    “所以你才是个薄情的小白脸。”已经不再需要伪装，银发少女从叶千头上拿走本就属于自己的帽子。她像是在那片刻看清了叶千脑海中的世界，那个活在珍贵记忆中的画面，“你以为的女孩子都和你右眼的鲜花般，是纯洁美好但又柔弱之物，需要呵护与关爱。那你呆滞时的犹豫不决又是什么，我会把它理解成脆弱。”

    “那我也会选择在没人看到的角落让它枯萎吧。”叶千望着嘈杂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当认真谈论一些关乎个人的事情，她们两人总是会说出外人听起来毫无关联的胡言乱语，但只有彼此才能够理解的对话。总是估计到对方的感受，并进一步预测到对方接下来的打算以及破绽，采用给足面子的点到为止就是这样。叶千在说完后也感到惊讶，现在不止是战斗，他与斯卡蒂的默契就好像多年的朋友般。但只有他们清楚，时间再往前推移，赏金猎人小姐身边是绝对不会站着一个铳手与萨卡兹血魔的。

    “回到你谈及的信任。你也感到疑惑不是吗？为什么我能准确地找到那些可以触碰到的东西。”沉默良久后，本来将话题发展到其他层面的少女又抓住了最开始的细节。

    这就不像是女孩子们之间的聊天了，据叶千所知，几个关系好的女孩子是完全可以用话题在奶茶店坚持一整个下午还意犹未尽的。她们话题的多变性，就像对待亲近之人彻底袒露的性格，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提前预料到，用充足的方式应对的变化。

    从珍珠奶茶的珍珠想到在家铲屎官的职位，因为小主子毛茸茸的身体想到男朋友在纪念日敷衍了事赠送的毛绒玩具，正如她们活跃的思维般对话也是如此跳跃，但这在叶千以往的经验看来已经是很有关联性的聊天。她们兴许能记住五分钟前自己暴躁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半小时前的中途掺杂的话题却再也记不清了、

    不过斯卡蒂的确是个意外，因为她能在调完酒和叶千畅谈感情之后，回想起最开始促使自己这样做，并且引起后续的所作所为。或许是赏金猎人一向出色敏锐的观察力，与因长时间战斗而养成的习惯所致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