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等到晚上再写吧,娘给你准备些东西。”杨母伸手,拦住杨逸,摇了摇头,她是舍不得儿子这般伤害自己了。
“找过了,没有。”杨逸摇了摇头道。
“听娘的。”杨母将杨逸手中的短刀收走,语气却十分坚定,不容置疑。
杨逸只得听从。
杨母让三人出去找些柴火,夜里御寒用,待三人离开之后,方才扭头看向蔡婶道:“嫂嫂,此番却是需要嫂嫂相助了。”
……
傍晚,杨逸回来的时候,看着母亲给自己准备好的一钵血水,皱起了眉头看向母亲道:“娘亲?你怎么……”
“放心,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是一直流血的,我儿放心用。”杨母微笑着安慰道,一旁的蔡婶笑的有些勉强。
杨逸突然明白了,但还是仔细看了看母亲,并无伤口,这才放心下来,用手指蘸了血水继续开始写。
内容倒也简单,首先自报家门,紧跟着是诉说自己从贼实属被迫而非自愿,此番以血书送信而来,是希望与城内取得联络,看是否有方法可助朝廷快速破贼,如果城内收到此信并愿意相信自己,可以在城墙醒目之处,立一座木桩,裹上枯草,他会将箭射在木桩之上。
“他们未必会信。”杨母看着杨逸写好的书信,对于一个十岁孩子来说,能写出这样的书信其实已经不错了,不过杨母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总要试试才行,孩儿不想从贼,而且娘也说了,太平教如今虽然声势浩大,但却不可长久,我等当尽快设法脱身才是,此番虽然凶险,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杨逸认真道。
“看逸郎说话,不太像一个十岁稚童。”一旁的蔡婶感叹道,如今的杨逸无论说话做事,给人的感觉都比较稳,不像个孩子。
杨逸虽表面看起来是个孩子,但前世为人,经历了商场上的起起落落,又在梦境训练营中习练箭术,一待就是七年,虽说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练箭,但那种无人交流的环境中,对心智的磨练同样有着重要意义,再加上后来先后经历了厮杀,一路上所见到的黑暗,杨逸的心智在这种环境中不断地发生改变。
杨母只是笑着点点头,只是笑容中有多少苦涩,又有几人能够体会?人的成熟并非一蹴而就,这其中需要多少磨练和坎坷,恐怕没人比杨母更清楚。
“娘,蔡婶,下次再集结攻城,这战场之上有时候身不由己,若是走散了,切记慌张,切记莫要摔倒,跌倒了,怕是爬不起来。”杨逸将信绑在木箭上固定好,然后才一脸严肃的看向母亲和蔡婶,之前的攻城,溃败之时,那自相践踏的场面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逸儿放心,娘懂。”杨母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不让儿子担心:“夜了,快些去睡吧。”
“嗯。”
杨逸点点头,外面的喧嚣声已经渐渐消失,夜幕降临,漆黑的夜色中,除了睡觉之外,也没有其他事情做,当下跟三样和大郎挤在一起,黑子趴在他们身边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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