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问方才是婆婆在说话吗？”惜灵有点尴尬，继续客气地轻声问道。

    “是又怎么样！”老妪依然不屑。

    “这……晚辈是想问问，婆婆此话，谓之何意？晚辈感觉婆婆身上有一股灵气，并非普通的人类，难道婆婆也是由灵物幻化而成？”惜灵继续试探。

    “哟，小丫头不错嘛，还算有点眼光。”老妪终于站住身子，正眼瞧了瞧惜灵。

    “婆婆您过奖了，晚辈也是猜的。既然婆婆刚才讲了那样的话，还请婆婆能为晚辈指点一二。”惜灵又向老妪客气地抱了抱拳，躬身等待。

    老妪定睛看了看惜灵，又将目光转向青芒和如歆，分别看了看它们，然后，将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既然如此，就让老身来给你讲讲罢！我本是这深山中的一枚灵芝。山中的日子清幽而漫长，我吸收着这天地灵气逐渐成长。有一日，来了一场风暴，我的兄弟姐妹全都在这场风暴中死去，唯独剩我，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一个人的日子太过孤单，我本想着，再过几百年，我的大限也就到了。”

    “谁曾想，我越长越大，有一日一个老道带着他的徒弟来深山中采药，经过我的身旁。他的徒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灵芝，便伸手要采，却被老道拦住。

    “老道端详了我很久，然后对他的徒弟说：’此乃太岁肉芝，8000年才能有一支灵芝修得如此。罢了，放过它吧。’”

    “我就这样幸存了下来。但那时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太岁肉芝。”

    “又过了三百年，在孤独中修炼的我，功力大增，竟然得以幻化成形。”

    “什么？”惜灵一行惊奇地瞪大眼睛。

    “修炼成形的我，幻化为一个年轻的少女。可是，三百年间，我从未再见过那个老道。于是我便在周边四处寻找他。终于有一天，让我在一处偏僻的道观寻到了他。”

    “只可惜，此时他已深卧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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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回忆中的道观。

    “师傅！师傅，您就同意徒儿吧，让我去把那太岁肉芝采了来！”早已长成成年人模样的徒弟在病榻边端着药碗，轻轻对师傅恳求道。

    老道的须发皆已花白，沧桑的面庞上沟壑纵横，早已没有了当年的仙风道骨。肉芝站在窗外，不禁心里感叹。

    “不……它修炼至此，实属不易。万物皆有自己的命数，师傅既是修道之人，缘何要夺得他人的性命，以使得令自己苟延残喘？”老道断断续续，听得肉芝却是心惊肉跳。

    “可……当年师傅明明知道，您的病必须用灵芝入药。咱们寻了漫山遍野，只得那一株，师傅您却要放过他……那您自己怎么办？”徒弟焦急而又不解，难过地询问道。

    “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命数。如今你就算寻得当年的肉芝，也只能再延续师傅百年寿命。这对于它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事已至此，徒儿莫再担心。师傅的身后事，便交由你来操办了。我累了，想睡一会儿。”老道说罢，闭起了双眼。

    “……”徒弟一阵沉默，为师傅掖好被子，转身离去，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