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回去进行，还是现场解决？”一边把龙尸拖到空地上，它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西梅昂爬起身来，这次他突然领悟了话中的深意：“吾主，我想所有人都期待一场宏大的仪式，也希望您能仁慈地准许所有人沐浴您的威光！”

    “就这么做吧。”

    在看着自家族长新认的那个老大出去小半天就拖着一头龙回来的时候，牛头怪和半人马们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这种朴素的战力体现对于他们的价值观来说格外有效：强于一头巨龙的生物，那自然有资格领导自己。

    带着自己的猎物从两个部落中间穿过，佐特的声音在两个信徒的心中响起：“去召集你的族人，到山谷中来。”

    它并不允许他们在平日里进出山谷，这是为了保证神秘感。在让信徒明白自己足够强大的情况下，神秘感不会带来好奇或恐惧，而是带来敬畏——现在就是让他们加深这种敬畏的时候了。

    老诺顿正冥想到中途，突然感觉脑海里响起一声呼唤，赶忙抬起头向着那个方向望去。起初看见那具比佐特还大出许多的尸体时他吓了一大跳，但紧接着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祭司的职业本能就让他开始琢磨起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适。

    但佐特很明白这次他大概没办法下手：即使死去，巨龙的鳞片也没有软化，照样还是刀剑难伤。传说故事中英雄们能够屠龙，那是因为他们或是自身足以击破这层保护，或是拿着名垂青史的神兵，可在场的狗头人显然哪一样都搭不到边。

    它拖着巨龙的身体将其拽到池边，那长长的脖子搭在池沿上。只要献祭开始，佐特就会亲自割开颈部动脉，让作为祭品的血液流入池中。而后，这些被它刻上记号的祭品，就将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当然不只是给那两位洗礼这么简单。

    不用抬头，佐特就知道整个山谷中能够感知到并对以太加以连接的施法者还是只有一个。老诺顿或许认认真真地挑选了最有天资的学徒，或许勤勤恳恳地带着他们练习冥想，可对于狗头人那可怜的天赋来说，他的努力实在没能取得什么效果，只是做了些无用功。

    但那是在不借助外力的条件下，而龙血就是对狗头人来说最好的外力。作为一个有着龙族血统——虽然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种族，一条真正巨龙的鲜血能够纯化他们的血统，大幅提升他们对以太的感应能力，从而晋升为可以自由施放魔法的龙脉术士。

    然而，术士换取施法能力的“代价”可并不轻松。凭借龙血获得以太亲和，就相当于在冥冥之中与龙神签下了献出自己这幅身体和灵魂的合同。因此术士通常都是无信者，他们的信仰早已不属于自己，纵使愿意也没有哪个神肯接纳这种信徒。

    佐特当然没有蠢到忽略这点的程度。与常规方式不同，它不准备用新鲜未加工的龙血来做这件事。对它的计划来说，龙血只是一条道路，一个“温和”且成功率高，不容易被排斥的方式。这些血液通过仪式祭献给佐特，便沾染上了它的标记，从此为它所有，变成了与它签订契约的途径：

    这是它的祭品，它的信徒，专属于它的晋升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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