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戈走向能看到天空的那一边，确认自己距离地面的高度：“对，这是在山上……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墨菲用更惊讶的语气反问他：“你没注意到吗？”

    随着他的动作和声音，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刚刚走过的位置。桑乔猛地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就像农人看见了湖里洗澡的仙女：“见见见，见鬼？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刚走出来的地方。”迭戈没好气地回答他：“冷静些，冷静。你现在是个冒险者了，不是以前那个农民。我们已经跨越了足足两个国家诶，看到多么神奇的东西都不奇怪。”

    “那……你见过？”桑乔犹豫着问他。

    “没有。”

    墨菲忍不住走上前去拍拍他们的肩膀，阻止了这场闹剧般的对话。他轻咳一声，让三个人都将注意力转向自己：“总感觉你们对跨国有什么奇怪的偏见……不过算了，那个不重要。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造出这东西的那位先生似乎并不打算允许我们原路返回。”

    他放开他们，再次走向岩壁的位置，用手轻轻拍打：“这是我们出来的地方，你们都很明白了。现在这儿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块石头，而摸上去的触感也没什么分别。换句话说，无论它究竟是真的还是仅仅是什么障眼法，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我们没办法反过来穿过它。”

    看他说完之后四人安静了几秒，穆克赶忙提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少爷。”

    “首先当然是搞清楚我们在哪儿，”墨菲向着光线射来的方向走去：“虽然没办法真的判断……从我们在地道里感到饥饿和疲倦的频率来看，中间大概是过了两天的时间，虽然路程上没办法这么确认。即使以距离最长的直线来判断，我们也只可能在至多三天行军长度的范围内才对——”

    “呃，”就在阳光成功覆盖上他的脑后与背部的时候，他忽然顿住了：“或许不需要那么麻烦，朋友们？你们都过来。”

    他招呼着其他人走到他所站的位置，于是现在四个人都站在了阳光直射之中，并且共同眺望着远处。在他们视线所交汇的地方，是人工造物的痕迹——

    事实上，那就是一座人类的小镇。距离有些遥远，但镇子周围的石墙和内部低矮的民居群都足以辨认出来。虽然看不清人，但有的屋顶上冒出随风飘荡的烟柱，有的道路上蠕动着蚂蚁大小的车马，这些都能证明那儿确确实实就是一座正有人生活的城镇。

    桑乔安心地把短弓挂回背后，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所以，所以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去那儿看看吗？”

    穆克几乎有心按他说的做了，实际上这话也正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不准那儿守城的还是他的熟人，只要上前去就能搞清楚情况——

    “不，我们不去，朋友。”墨菲抬起一只手来：“至少现在不去。别忘了那个女人可在我们前头，如果你们不想看见自己的通缉令并且被关在牢里等着处决的话，我们就得避免这么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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