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样还不值得令他举棋不定，真正的关键在于他知道给自己女儿的那道“安全保险”到底有多么强的实力——那是他自己也无法实际判断的强者。与玛尔戈的天真想法不同，他明白如果连卢比奥都会被敌人杀死，就证明那位归来的复仇者背后有着足以与新国王同台竞技的力量。

    因而他犹疑。

    不知又过了多久，伯爵松开支撑着下巴的双手，轻轻拉动身旁的吊绳。

    当提到某个早已死去的无名之人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想到他依旧在对这片土地施加着影响。

    日光尚且晴朗，空气依旧灼热，被弹坑环绕的小楼却显得格外苍凉。贵族的庄园往往位于远郊，与真正的乡下人相隔足够距离的地方，通常来说不会有人没事路过这里——

    但偶尔也有意外。

    “你确定那个叛徒会在这里？”

    “不确定。但是他的‘灵’一直在这里，错不了。”

    空气中传来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却看不见影子。脚步声也同样并不存在，就像是某种漂浮的幽灵。

    “哼。他也躲了这么多年了，这次竟然有胆子暴露自己，说不准有什么蹊跷……哪怕几个小时都几乎不可能被发现，可他整整光明正大地连续开了三天！”

    “准确来说……是直到现在。”

    “我只能想到他自保却被人杀了一种可能性。”

    “别这么妄下——呃，好吧，你是对的。”

    经过烈日和豪雨的轮番洗礼，卢比奥的两截尸体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从新增的创痕上来看说不准还遭了秃鹫的袭击。然而来人真正关注的并非他本身，而是他手边空无一物之处：

    “没错，是他的‘灵’……收起来吧。”

    “我真好奇他是惹上了多强的人物，”依稀有什么空间扭曲的景象在那个位置一闪而过：“你看这伤口，直接就切开了，一分为二。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在速度上比他还要快得多。”

    “收收你的好奇心吧，那种级别的强者可不是我们有资格揣测的。”

    “也是。走啦走啦，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

    “你这抱怨可真奇怪，不用打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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